而微笑,就撇了撇嘴嘀咕:“欢颜,不就是信和画嘛,你要是想要,我天天给你写给你画……”
顾青未这时正巧将信看完,因为三哥过上几个月就要回来,而且不再走了,她心情正好,也没去计较宁致远的话,而是开始暗暗算着三哥归家的时间,是不是要提醒母亲别忘了替三哥做冬天的衣裳。
不过,她随即又因自己的操心而有些好笑。
她这个做妹妹的都能想到的事,母亲又岂会想不到?
指不定母亲现在比她更高兴,早就张罗起这些来了。
这样一想,顾青未心中生暖,连眼神都跟着和煦起来。
宁致远见顾青未高兴,倒也跟着开心起来。
不过,随即他就垮着一张脸,极为哀怨地看向顾青未,就差没揪着顾青未的衣袖摇上几下了。
“媳……欢颜,”差点说漏了,好在及时改了口,宁致远暗自松了口气,继续扮着蠢,“你房里丫鬟是进来时只顾着瓜子,现在又只顾着看咱三舅哥的信。”
满脸都是“你无视我,你不在乎我,我不依”的指责。
宁致远如今算是看明白了,想要把媳妇追到手,脸皮不厚是不行的。
有了这个觉悟,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反思,前世他与欢颜之所以变得形同陌路,莫不是他的脸皮不够厚?
说这些话虽然大部分原因是想在顾青未跟前讨好卖乖,但宁致远心里还真是有些酸楚的,尤其是方才顾青未那句脱口而出的“我的瓜子”,简直让他的心瞬间碎成两半有没有?
欢颜不应该先关心他这个人吗,难道在她心里,他的分量还比不上那些他亲手剥的瓜子?
嗯,对了,他亲手剥的。
注意力放到这几个字上,宁致远又是酸楚又觉有些微甜。
说不准,欢颜就是因为那些瓜子是他亲手剥的,才会如此在意呢。
若是叫顾青未知道宁致远在想些什么,她一定会送他一句“想多了”。
抬眼看到宁致远那蠢样,顾青未将信纸折好了塞回信封里,然后拿着信封朝他挥了挥,“行了,你也在这呆了这么久了,又不是成日没事做,赶紧回去吧。”
想也知道,宁致远最近事情绝对不会少。
前世宁景泰对她以及孩子出手了一次,结果就是先失了双腿成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然后紧接着又在脸盆里溺死。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宁致远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事实上,他后来能掌着锦衣卫几十年,将那些滚刀肉都镇得无人不服,这也确实不可能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能做到的。
前世的宁致远连宁景昌的面子都不给,在宁景昌出手之后仍要了宁景泰的命,如今宁景泰直接朝着宁致远下手,虽然上面还有宁景昌和安平长公主,但顾青未相信,宁致远绝对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不过,前世发生那件事时,宁致远已经是个成了气候的成年男子,手下也有不和愿意替他卖命的人。
可现在,他才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顾青未其实是很期待的。
被顾青未出言赶人,宁致远倒也不恼。
能与他的欢颜如此单独在一处呆这么久,他心里其实已经美得冒泡了。
至于他的“美男计”没有奏效一事,他也不失望,都说烈女怕缠郎,他只要一直缠着,难道媳妇还能不软化吗?
瞧瞧,原先欢颜对他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
这样一想,宁致远自然信心满满,又抓了一把瓜子剥起来,直到将手中那只茶盏装满了,才又从窗户跳出去。
在他离开后,顾青未却发现,宁致远原先坐的那个凳子下面,正静静落着一个荷包。
☆、第239章簪子
荷包是用上好的缎子做的,上面绣着的花样倒也简单,只一丛嫩绿的青草。
顾青未伸手将那荷包捡起来,只一触手间,就摸到了里面的东西。
一端尖锐细长,另一端略显繁复。
倒像是……
女子的首饰。
莫名就想起了自己那支不知何时丢失的簪子,顾青未微微一顿。
已经活了那么几十年的岁月,顾青未的好奇心其实并不重,但这时她却没能按捺住,打开荷包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果然,荷包里装的,正在顾青未丢失的那支簪子。
精致小巧的蝶形金簪放在掌心看着极为喜人,但顾青未注意到的,却是那簪子上的暗红血迹。
宁致远既然捡到了这支簪子,还珍而重之的收在了荷包里贴身戴着,为何,却又没有处理这簪子上的血迹?
顾青未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簪子,正低头思索间,就见那才走了不到半盏茶功夫的人就突然又从窗户上冒出了头,她立即就将簪子紧紧握在手里。
“你又回来做什么?”顾青未道。
宁致远视线一扫,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顾青未放在罗汉床上的荷包,面上一松,又故技重施跳进屋里来,一把就将那荷包攥在手里。
顾青未也不提醒他,就静静看着。
果然,荷包才一入手,宁致远就知道里面东西没了。
他讪讪地看着顾青未,“欢颜……”
他原本是真的打算离开的,不过还没走出几步路,就发现他贴身带着的荷包不见了,这才会又寻了回来。
顾青未这才摊开掌心露出那支簪子,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是在寻这个?”
宁致远见了眼中一亮,伸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