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依旧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热气在乱窜。
莫桑的吻在陈良脖颈间来回游移,时不时地用牙齿磕几下,陈良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传来。莫桑的牙齿狠狠地嵌进了陈良的脖颈里。鲜血顺着她的牙缝流出,蜿蜒在陈良的脖颈上,一路向下。
陈良痛地惊叫出声,他伸出手想愤力地推开莫桑,可下一秒,他的小腹一疼,莫桑不知在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直接插/进了他的腹部。
凭借着最后的力气,陈良推开莫桑。莫桑跌坐在地,冷冷地看着他。
陈良痛苦地捂住了小腹,但是鲜血依旧抑制不住地流出,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莫桑的嘴角还沾着血,此刻殷红的嘴唇和她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到可怕的对比,配上她此刻冷漠到决绝恐怖的表情,她就像是一个刚嗜完血的恶魔。她开口,声音同样噬骨可怕,“你又凭什么这样对我?如果不是你,我更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陈良用尽全身力气怒吼,“我怎样对你了,说话要有证据!”
莫桑从包里掏出一叠化验单,丢到陈良的脸上,“自己看。”
陈良没有捡化验单,但是他还是用他不太好的视力看清楚了几个字,比巴妥、水合氯醛、扑尔敏这几个字。
莫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冷笑一声,“没想到吧,我会发现。”
陈良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冷笑,“我是有想到你会发现,但是没有想到你会发现的那么快。”
莫桑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影虚晃了一下,她用力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陈良的表情冰冷得犹如万年寒潭,“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明明记得,但为什么偏偏要遗忘?虽然你一直被虚无缥缈的噩梦折磨着,但是我依旧不甘心,凭什么你能忘得一干二净。”
莫桑觉得自己的视力像是变弱了,陈良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团雾一样,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耳边十分嘈杂。
莫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为什么?不可能呀?她亲眼看着他拆开密封的酒瓶,根本没有办法做手脚呀。
陈良笑了,“我根本就没有在酒里放东西,而是早在你来之前我就给酒杯动了手脚。”
莫桑听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听了个大概,她的心一冷,“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陈良的鲜血越流越多,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说话的声音也是中气不足,“猜的,只是你来找我的时间比预计的早点。”
莫桑摸索了一会儿,重新拿起了掉落在地上染满鲜血的水果刀,“好,既然这样,我今天就送你去地狱。”
说着,莫桑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药力的作用使眼前的景象虚无到无法分辨,一下子脚绊到桌角,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陈良在沙发上往后挪了几步,虽然此刻的莫桑已经被药物的效力控制,毫无气力。但是他也好不了多少,身上的伤已经让他毫无抵抗之力。
看着莫桑继续摸索着从桌子上爬起来,陈良额上的汗珠滴落了下来。好在,下一刻,莫桑就像是瘫倒的鱼一样,纹丝不动。
是记忆中的那个老式的居民楼,她们家那个时候还很其乐融融,爸爸也在。
莫桑拉起了莫建斌的手,“爸爸,爸爸,我今天不要一个人在家,我要和你一起去上班。”
莫建斌摸了摸莫桑的小脑袋,柔顺的发丝在手下的触感很好,“不行,工地很危险,你今天一个人在家里吧。”
莫桑噘起了嘴,“为什么?今天妈妈也回乡下,爸爸也不留在家陪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呀。”
莫桑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莫建斌心疼地扶起莫桑,“小桑乖呀,地上凉,快起来。”
莫桑肆无忌惮地耍起了脾气,“我不,我就是不起来。”
莫建斌没有办法,只能赶忙答应,“好好好,我带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你必须得乖乖地坐在一旁,不能乱跑,不能捣乱。”
莫桑蹦着跳着答应了。
那个梳着马尾辫,头上戴了一个蝴蝶结,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小女孩,就是年轻的自己了。
此刻,她的手牵着的那个背有些许弯的男人,就是她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会梦到以前的事呢?
工地上时常会弥漫起一阵黄色的沙尘。或许只是那些汗津津的男人跨过身边的时候、或许是那些重物落地的时候、或许是搬砖落地的时候、也或许只是某个细微的动作或者风刮过,都能吹起一阵硝烟。
莫桑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小蛋糕,这是她的生日礼物,是爸爸买给她的,所以她必须要好好保护。
莫建斌牵着莫桑来到工地的时候,那些满脸尘土的男人见了都夸赞了几句,但没有太多文化的他们,夸来夸去都是那几句,“你女儿真漂亮呀!”
莫桑已经听腻了,但还是很开心,一本正经地和他们说着,“谢谢。”
莫建斌是学建筑的,他今天必须要来这里巡视。经过几次反复的检查之后,他们发现这次交上去的图纸在某一处出现了一个错误,有个几厘米的误差。
有的时候,或许只是一点点的误差,也能使一栋摩天大楼瞬间化为乌有。
莫桑乖乖地坐在了一旁未施工的地方,捧着手里的蛋糕,等待着一会儿爸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