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许尘归是个十分优秀的人。这不单单是从他回答老师问题这方面,也包括了他交友的能力。
他几乎不会拒绝任何人,虽然他是刚转来的新生,但他乐于帮人解题,做值日,而且言语幽默,最主要的是还长得帅。这让下课之后莫桑的位置旁边没个清静,那些女生们装模作样地拿些习题来问许尘归,不过他都十分耐心地为大家解答了。
莫桑有些苦恼地撑着头,如果想要清静是不是又改换个位置了。可许尘归是那么真诚地想要和她交朋友,虽然......这可能只是他对人的惯性礼貌,但是如果她现在突然换座位,许尘归一定会认为她是在针对他。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
很久没有看看这个世界了,它变化的真快。只是来来往往的人依旧没有变化,他们的神色大多冷漠,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一些人神色匆匆急着赶路,一些人低头做着自己的事,但都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来往的行人漠不关心。
对食物已经不再需要了,吃下它们只会造成自己的负担,身体的消化系统已经停止运转了,如果吃了食物只会腐烂在肚子里。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用一个女孩塞给他的钱买了一支,也不吃,就这样看着。仿佛要盯着它到天荒地老。
最后他把送给了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子先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但最后似乎还是没有抵住诱惑,接了过去,然后礼貌地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身,跑着跳着离开了。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碰到了个熟人,他的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一丝意外,只是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就像是对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热络地打招呼,“我就知道你醒了。”
两个人到了一家咖啡厅,那个男人为陈奂也点了一被咖啡,虽然完全没有必要。
男人看着陈奂年轻俊朗的面孔,“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您的装扮也不像从前,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您。昨天晚上就感觉到了您醒了,连夜去了您的坟墓。但是没有看见您,我有些失落,但是又高兴起来,最起码可以证明您真的醒了。”
陈奂转动着咖啡杯,“是啊,我自己也想不到,还能有一天重见天日。”
男人似乎有些激动,但又不想被人知道,偷偷地把头转向一边用袖子抹掉眼泪,“我一直守在您的坟墓旁,不管多么颠沛流离,我都会按时去您那儿看看。只是后来世界变了,现在的尸体都必须火化,不能乱葬,没有办法,我就把您的坟墓给夷平了,最近山上发生泥石流,本来还打算找个时间去看看,却没想到......”
“其他人呢……其他人过得怎么样?”陈奂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急促地问出了这句话。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眸子暗了下来,垂着头,像是烈日下被晒得快枯萎的稻穗,“发生过无数次的战争,人们用了一些十分暴力的武器,我们一起逃难的时候他们都被流弹炸的四分五裂,我就把他们都给烧了,我想,化成灰总比那样继续活着好吧。”
陈奂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靠在了椅背上,“阿驷,我不想这样活着了。”
阿驷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长生不老,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呀?”
陈奂猛然抬起头,“是这样,但是阿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时间长了,我们的身体就会僵化,我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们只不过是行尸走肉。”
阿驷低下了头,眼圈红红的,即使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在陈奂面前,依旧还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陈奂见阿驷这样,突然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以前他们也是这样,有些伤感,找了个话题转移,“阿驷,你又娶妻生子么?”
阿驷淡漠地看着他,“没有,丧失这个能力了。”
陈奂有些震惊,“什么?”
阿驷语气平淡,一点也没有在规避这个对于男人来说几乎是的话题,“我们早就已经没了细胞再生的能力了,更别说是......”
阿驷看着陈奂一脸茫然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他是一个在地底下躺了上千年的人,自己说得这些他自然是听不懂了,“不好意思,说了这些,不过也无所谓,人们都说养儿防老,但是我们又不会老,生孩子也没有必要。”
低下了头,虽然阿驷这样说,但是依稀记起很久之前一个少年跟他说过,要娶一个漂亮媳妇,再生一堆孩子。那个时候自己还取笑过他,可现如今,这些都成了讽刺。
阿驷看着陈奂现代人的装扮忍不住凑上去问道:“您怎么那么快就跟上潮流换上这身打扮了,我还担心您还穿着以前的衣服,走在街上会引来别人的过多关注呢。”
陈奂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然后笑笑,“碰到了一个女孩,这是她给我买的。”
阿驷皱了皱眉,“这样啊,不如今晚您去我那儿住吧,我家很大,就我一个人。”
陈奂笑着拒绝,“不用了,有些事......住在那个女孩那儿比较方便,还有,现在对于这个地方我还有很多东西不了解,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阿驷拍了拍胸脯道:“有什么您就说吧,我一定会帮忙的。”
陈奂看着阿驷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突然眼前有些模糊,“阿驷,陈家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是多年以前的那个陈家大少爷了,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阿驷一下子又没忍住,眼泪从他明亮的眼珠子里掉了出来。
虽然陈奂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