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去给王爷送些吃食,才会同他一起下来的。”
麦芒不稀得看李骄央,瞟了在说话的厉风与铎尔衮一眼,理了理衣袖,只道:“王爷与你同乘一辆车,你也可以就近照顾照顾王爷,挺好的。”
李骄央眼珠子一转,果然如嬷嬷所言,听到了麦芒话中的酸意。
麦芒摸着自己的指甲,话里多了急躁,“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李骄央一愣,这,怎么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她明显是......
“我只是怕你会误会,所以,特地来解释一下。”
麦芒漫不经心,继续顺自己的指甲,“我相信王爷对我的心意,不会误会的。”
“你......”李骄央环视了圈四周,不行,太多人看着,“那我便放心了,先行告退了。”
走到半道,她还是没忍住,小声叨咕了句,“走着瞧!”
如麦芒与李骄央所料,铎尔衮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这边。
只是麦芒猜到,李骄央并不知晓,铎尔衮问厉风道:“她们在说什么?”
厉风......他的耳朵是用来听女人间争风吃醋的嘛。
——我只是去给王爷送些吃食,才会同他一起下来的。
王爷与你同乘一辆车,你也可以就近照顾照顾王爷,挺好的。
你,厉风愣了一下,继续复述道,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我只是怕你会误会,所以,特地来解释一下。
我相信王爷对我的心意,不会误会的。
你,那我便放心了,先行告退了。
终于复述完了,铎尔衮放心地叹了口气,厉风在心里也舒了口气。
自己也跟着舒什么气?!
她那个爱做戏的女人......
“王爷,还有一句。”
铎尔衮看着厉风的冰山脸,感觉不太妙,“说。”
“侧妃娘娘走之后咕哝了一句,走着瞧!”
☆、王叔在下(19)
在京郊的第一个晚上。
铎尔衮说让麦芒等他,但麦芒没能等到他,只等到了厉风。
厉风道:“侧妃娘娘崴了脚,王爷一时抽不开身。”
就是,今晚不过来了?
麦芒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大抵也可能是没什么感觉吧。
“我知道了。”麦芒转头对唯一带来的婢女道,“去,再添壶热茶。”
婢女依言出了屋子,屋子里便只剩下麦芒与厉风二人了。
厉风抿唇:“小姐可是有什么话要讲?”
麦芒将冷了的饭菜推到一边,“我还想着是你有话要同我讲呢。”
厉风一愣,早该知道,做戏这方面他哪儿能跟她比?
“小姐无需多心,侧妃娘娘是为了扶王爷才崴的脚,所以,王爷碍于情面,也得留在她那边。王爷本来已经来小姐这边的路上了。”
麦芒点头,“嗯。”
沉默,有点尴尬。
厉风困惑,平时麦芒不是超级能说能演的吗,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安静?像是,像是要离开一样。
厉风心一惊,不可能的,她都马上就要同王爷成亲了,又怎么可能离开。难道,是因为王爷没来,沉默难过了?
本着宽慰受伤的麦芒的心情,厉风决定努力多说两句话,“咳咳”,他轻咳两声,开口:“小姐平日里不是最喜爱讲话的吗......”
呸,这不是揭人伤疤嘛!
厉风赶紧改口,“小姐真的无需忧心,今日刚到庄园的时候,小姐与李侧妃的一席话,我听到了,王爷也听到了。”边说,厉风边偷觑着麦芒的脸色,身为一代暗卫头领,他这算是瞒着王爷泄露了机密?
然而,麦芒的脸色毫无波澜。
“你果然早就知道?”
厉风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敬佩,忌惮,还有白操了那一丢丢的心,“你做戏的水平还真是高。”
做戏?
麦芒波澜不惊的眼神闪过一丝松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以前她常说,人生有三大恨事,排在首位的便是杀不尽做戏的白莲花。而如今,她却被人称作,做戏的女人?
厉风迟迟等不到麦芒的反应,也有些窘迫,只觉得屋里的气氛比冰点更冰了几分,他是不是还不如不说话的……
“你可想知道王叔是如何找到我们的?”麦芒突然开口道。
厉风一愣,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想知道,甚至可以说,这个困惑也是支撑他选择活下来的直接的一点。
麦芒浅笑,“那我认真地告诉你,你也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毫不需犹豫的,毕竟就算是泄露机密这种事情,有一便有二也是极为正常的,厉风继续点了头。
“我从小便会记路。那时你带我走的路看着是杂乱无章,但既是有自己的目的地的,其间便必然内含规律。待我找到规律之后,我便把我们即将去的地方的信息留给了王叔。”
竟然就是这样……
厉风有些懵然,他想过麦芒能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给王爷留记号,但待王爷追上来的时候,他的耳朵也会早有发现;他想过王爷万一设伏,但他特意绕路停脚带着王爷兜圈子,王爷是不可能提前预伏的……
结果……麦芒凭着会记路一人做了几件事,他便栽了?
给了厉风痛苦挽尊的时间,也给了自己纠结犹豫的时间。
麦芒的脸在烛火中半明半暗,“我,当真,是个爱做戏的女人?”
当然是……
若是平时,厉风当然是这么回答,可如今麦芒这般正经,他倒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