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好像有点头晕。”
在外头岁月静好地赏了半天景的后果就是,“阿秋!”
“娇娘,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吹那么长时间冷风。”刘澈愧疚道。
原来头晕不是,起码不全是因为瞎晃了脑袋,而是,伤寒又起的前兆。
“不干夫主的事,是我太任性了。”说完,麦芒默默地又吸了吸鼻子。
人贵有自知,她也深有自知之明,这坐在木轮车上毫不出力,毫不产热,光吹风,又感冒了也是她自个儿作出来的。还好,先前的大感冒系统偷偷给根治了,现在这个小感冒,没事儿,以后还可以作一作。
“不,是为夫考虑不周。”
麦芒无奈地瞟了刘澈一眼。你非要说是自己的错,那,那我也没办法了,自己角落里愧疚去吧,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一直跟我道歉啊......
有句话说得好,祸不单行。
还有句话,嘚瑟遭雷劈。
果然,觉得自己还能小作一作的麦芒,跳水昏迷了三天,又由于赏景继续感冒了一礼拜,现在又毫无间隙地来了亲戚。
每个人的亲戚都有她自己的脾气,陈娇的这个,原先就是人间地狱。现在,落水之后,更完全是,欲生欲死之感。
麦芒躺在床上,小腹里像有个绞肉机似的。虽然头顶没有铜镜,但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毕竟,看刘澈焦急的眼眸就知道了。因为,其间有隐约的,倒影。
哈哈-啊呜......又是一阵绞痛,不该瞎想想,瞎嘚瑟的。
麦芒疼得不由咬住了下嘴唇。
“郎主,这不干净......您真的要这样做吗?”
耳朵里钻进画眉断断续续的话语,麦芒眼睛疑惑地撑开一条缝。
画眉手上正端着个冒着热气的铜盆,动作间,铜盆里摇曳着热水。刘澈将双手放进热水里,顷刻后取出来,用温热的毛巾擦干,然后,小心地掀开了麦芒的被子。
麦芒看着那双烫得有些发红的手掀开自己的被子,眼睛顿时惊得放大了。这,这古代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治月事痛的偏方吧。封建迷信不可信啊......
“啊呜。”麦芒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一双带着暖热的大手在腹部轻轻揉搓,似乎它每到一寸,便能驱散一寸寒气。
嗯,这说法好像太含糊了,再说具体点就是,这带来的感觉,绝对绝对,比现代的暖宝宝好太多。
刘澈小心地动作着,“这按摩手法是我从古书上看到的,请教了大夫,他说可能有用。娇娘,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霍,夫主。”麦芒闭上眼睛,由于生理反应,一行清泪顺着酸涩的眼角而下。脑子里似乎陈娇又出现了,想起了,岁月静好。
岁月静好,吃好喝好。
这才是她麦芒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春日犯困,现在夏日,传统的暑假时间,更是该用来吃喝玩乐了。
“自那次落水后,郎主对夫人真是越发的好了,羡慕死奴婢了。”
麦芒从躺椅上抬高脑袋,一扫画眉手上,又是送首饰,就不能多送点实在的嘛。例如,吃的,喝的,玩的啊。无聊,麦芒又将脑袋隔回躺椅上,“说的好像原来夫主对我不好一样。”
见麦芒明摆着的没兴趣,画眉直接替她将东西搁下了,回道:“原来当然也好,可哪儿比得上现在?”
麦芒一愣,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猪一样的生活过了太久,脑子生锈,没能抓住,又立刻被画眉的下一句话引去了注意力。
“郎主知晓夫人在家闷得慌,今晚江上恰有场烟花表演,问夫人想不想去呢?”
“想!”
夏夜江边,游人如织。
麦芒打扮作少年模样,跟在刘澈身侧。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还有些讶异于它的开放,现在却已是见怪不怪了。像她这样女扮男装的,她今夜就看到了好多个,打扮得还都像她一样不走心,一眼就能看出是女扮男装。好歹她还没怎么涂脂抹粉,有的一经过身侧,哎哟喂,一股浓的不能再浓的女儿脂粉香。
刘澈穿着一身白,在黑夜之中格外显眼。他站在江边一侧,将麦芒护在另一侧,“这烟花表演还要等些时候,我已经租好了船,我们先到船上吃些糕点......”
“刘兄。”有人打断了他。
就说白色显眼吧,这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
刘澈抬起头,“子雄?”
麦芒跟着看过去,李子雄,刘澈的好友之一。多亏一个季度没有再看竹简书,如今一百米,不,五十米内,麦芒人畜还是能分得清清楚楚。
李子雄走上前来,顺带着扫了麦芒一眼。一般来说,来人都会自动忽略跟在刘澈身边的麦芒,可他这眼神,莫名地让麦芒有些不舒服,于是,她抖了抖肩膀,将这不舒服抖了开去。
“相遇即是有缘,我们在前头包了艘大船,刘兄,一起?”
刘澈考虑到麦芒,婉拒道:“下次吧,这回我有安排了。”
李子雄不依不饶:“怎么,刘兄不给我份薄面?”
刘澈正要说些什么,李子雄又接着道:“孙兄,吴兄,郑兄,王兄可也都在,刘兄也不给他们面子?”
刘澈看向麦芒。
麦芒扁了扁嘴角,还是点了点头。
算了,反正是看烟花,在哪儿看不是一样呢。
刘澈回道:“那麻烦李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儿收藏破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