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蒋暖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闵休都多会听进去些,机会难得。
“少爷,咱们把通慧接进京来吧。”
闵休没吭声,摸着玉佛自顾自笑着。
“少爷,舒沅的事,您就莫要管了吧。”
闵休收了笑,看也不看他,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蒋暖没忍住,又劝了句:“太子殿下年纪越大,脾气就越古怪。圣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您也要为以后做打算。”
闵休踱回卧房,左顾右盼了会,道:“我困了,铺床吧。”
蒋暖无奈,只得把床铺好,伺候闵休睡下了。
蒋暖脱掉外衣挂到一边,坐在床边,将剑横放在腿上。两年了,他没有沾过床,以这样的姿态守护着闵休入睡。
闵休侧头看了一会蒋暖的后背,它像一座山一般宽厚、沉稳。他抬手,将冰凉、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蒋暖的后颈处。
正闭目养神的蒋暖睁开眼,他微微皱了皱眉,等了会不见闵休收手,开口道:“少爷,您什么时候娶舒家小姐过门?”
闵休仿佛被刺了般收回手,翻了个身对着里面,半响才道:“我心里有数。”
☆、第八世(10)
李云刚一进屋,就见到妻子脸上不安的神色。
“怎么了?”李云柔声问道。
七慧犹豫了下,道:“我下午去闵家了。”
李云怔了怔,笑道:“是不是见到闵少爷了?”
七慧点点头,道:“他一直看着我的脸。”
李云摸了摸七慧的头,道:“你长得很像他一个故人。”
七慧惊讶道:“哪个故人?”
李云没吭声,七慧便体贴地笑了笑,服侍李云洗了澡,吃了夜宵,两人就熄灯睡觉了。
第二日,李云不当值,他一大早便起来了,陪七慧去正院里吃了顿饭,然后就来了闵宅。蒋暖亲自去接的他,见附近不太好。”
李云疑道:“刚见了慧姐儿,怎的心情就不好了?”
“我又提了和舒家的婚事,他就不高兴了。”蒋暖回答道。
李云便停住了,看着蒋暖连连摇头:“你怎么又提这事?不是已经不成了吗?”
“我不想他再管舒沅的事。”蒋暖道。
李云知道这不是实话,但也不好再问,只得继续往闵休的院子走去。舒沅是他的表弟,在李家住的日子比在舒家还多。李云把舒沅当成亲弟弟看,舒沅出事后,李、舒两家皆不想管,他只能求到闵休头上。
闵休应承下此事,亲自去了七皇子府上为舒沅求情,舒沅才保住了一条命,但却再出不了王府的大门。两个月前,七皇子被封为太子,下设詹事府,闵休替李云求了个正六品的府丞一职,好让他能出入太子府邸,见着舒沅护他周全。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起?”李云一进屋,见闵休还躺在床上,失笑道。
“没有睡好。”闵休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冲李云招招手,示意他坐过去说话。
“吃早饭了吗?”李云低头问道。
“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点,喝点米汤好不好?”李云劝道,见闵休点头,便让人端了一早就熬好的粥来,放到闵休手里。
闵休喝了口粥,道:“蒋暖呢?”
“知道你生他的气,躲出去了,等我把你哄好了再来。”李云笑道。
闵休冷笑一声,又喝了两口粥,就把碗往旁边一放。
“舒沅怎样了?”
李云叹了口气,道:“老样子,还是那么瘦,都要赶上你了。”
闵休捏了捏他的眉间,道:“看你愁的,从小你就喜欢发愁,就喜欢管别人的事,也不见你把心思放些在自己身上。”
“谁让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李云握住闵休的手,皱眉道,“还是这么凉,药浴有乖乖泡吗?”
“哪能那么快就见效呢!”闵休掀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我倒是想让蒋暖跟我一起睡,他身子热得很。可他不肯,怕刺客来了来不及反击。”
“那你就弄个汤婆子嘛!”
“我不喜欢汤婆子,摸着没有人舒服。”闵休边说,边在李云身上摸来摸去。
李云被他摸到痒处,忙躲到一旁,笑道:“那就再喊个人进来守夜,你死士不是多得是吗?”
闵休顿了顿,摇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云城那个小家伙给你写信了,你瞧瞧。”
他指着一旁的书架,李云过去找出自己的信,奇道:“怎么寄到了你这里?”
“闵安托王曦寄来的。”
李云抽出信纸看了,头也不抬道:“你这么派了他去?”
闵休道:“他毛遂自荐。”
李云又叹了声,研磨提笔给乔宇写回信:“那你也不该……你也别把人逼得太紧了。”
写了一会,李云想到什么,问道:“乔宇现在还和闵安有来往?”
“是啊,天天往闵安屋里跑。”
李云头疼道:“一个两个都不听话,真是气死我了。”
闵休噗嗤一声笑了:“有王曦盯着,他不敢把你的小朋友怎么样的。”
“乔宇心思单纯,我不希望他搅进来。”李云把写了一半的信揉了,思索半响,又重写了一封,斥责乔宇的不听话,勒令他好好读书,远离闵安。
闵休下了地,在屋里转了两圈,打了套拳。屋外风有些大,他听着都觉得冷,这一天都没有出去的打算了。
“庄子里新抓了只画眉送来,模样一般,活泼得很,叫声也清脆,看着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