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已经围到了新开菜地边上的篱笆围墙向大门走着,边走边拔起长在篱笆墙边的苦马菜拿在手里,偶尔还无聊的摘几朵篱笆墙角边快凋谢的野菊花在手里把玩几下,用了四五分钟才逛到了敞开着的篱笆柴大门口。
走进敞开着的大门,门左边五年前那放置农具和停放牛车的长草棚子已经没有了,往后移了七八米建了一栋很长却不高的土基砌成的两层瓦房,这是前年春天家里花了快十两银子盖起的。
木料和瓦片石灰都是买的,但土基是自己家用挖山溏的泥,加上铡刀铡碎成四五厘米长的稻径,把它们加水混合拌匀合成稀泥后,用长方形木制模具做成形后晒干的。
其实“土基”就是没烧制过,又比现代砖头大三倍多的土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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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按照并排五间的结构盖成的,外墙上都用石灰加了稻草径抹了一层,说是能让外墙壁防止风吹雨淋破损,应该是起到了现代外墙漆的作用,而内墙除了三间哥哥们的房间也用了石灰抹成白墙,其它的都是稀泥加了稻草径抹的泥色墙面。
这房子因为是按家里实际的需求加盖的,所以靠大门这方的两间屋是打通的,靠向大门这方没有砌墙也没有装门,是敞开式的,占了两间屋子的位置,有60平米大小的样子,在屋子中间的位置上,靠路一方的墙边修了个有三口大锅的土灶。
这打通的两间屋子主要是用来收菌和煮盐菌用,既能堆放盐菌坛子还能堆放其它货物,但也用来放点农具和停放车架什么的。如今这屋里从靠着第三间屋的墙角开始,整齐的叠放着一大一小两堆今年新做的三千多坛盐菌。
走到坛子堆面前,习惯性的伸出空着的右手摸摸这堆的几个坛子,然后再摸摸另一堆的小坛子,每次都仿佛摸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一样,还隐约能够闻到盐菌特有的香味。
右手在苦马菜上擦了擦,习惯性的想要擦掉其实还不存在的灰尘,反应过来时,有些好笑的咧咧嘴角向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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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靠大门左边的进口处架了个上二层的木板楼梯,所以留出了三米没加楼板可以一眼看到房顶的瓦片,其余都横架着粗粗的柱子,柱子上方铺着厚厚的楼板,而楼板上却是用泥加了稻草径锤打成了地板一样光滑的土地板。
转到院中又打量了一下这栋新房子的全貌。
整个二层150平米左右,向着大门这面和面向正房方向全是半敞开的,只用土基砌了1米高的围墙。二层是家里用来堆放粮食和收到的山货等东西。因为是背风,二层修得也不高,屋沿也留得宽,所以雨天倒也没有飘雨进去,却能很好的给粮食等物通风透气。
一层的另外三间屋子门都紧关着,这三间分别是大哥、二哥小哥、晓晨哥的房间,三个哥哥一早已经去镇上的学馆读书了,而晓晨哥跟着老爹和大伯,去了武定府和丽江府送去年的最后一批盐菌。
这些年大部分都是买主自己到镇上的店子买走货物,但因为原来给马帮赶马送货的姑父,在前年组建了个马帮,所以这些年家里的货都是他在送,有时候老爹和大伯也会亲自上阵跟着押送,还会带点货物去卖,然后收回一些这里好卖的山货,顺便还增长了不少的见识和更了解了市场的行情。
“哟,芽儿真回来了,刚才还去菜园地边找你呢,在地边找了一圈不见你,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想到你肯定是转回家了,呵呵。记得可不能跑后山去玩,这季节还不太冷,那些“老挲”最爱在这时候出来晒太阳,去了要是遇上会吓到你的,知道么?”奶奶左手提着菜篮从门外走进来,看见我站在院中,边笑边唠唠叨叨的威吓着我。
“嗯,奶奶,我没去后山呢,我超级怕那些滑溜溜长长短短的“老挲”,刚才就是到下面房里看了看盐菌,没听到您叫我呢”边点头,边快步走到奶奶的面前,拉着奶奶的右胳膊撒娇,在说到“老挲”时还装着很是害怕的抖几抖,但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咧开了。
奶奶好笑的抬起被我抓住的手点点我的额头说道:“呵呵...你个机灵蛋,知道害怕就行,饭快做好了,你可别再乱跑。”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转头问道:“不是说无心今天要来家里么?”见我肯定的点头后才又道:“今天奶奶也给他做两道斋菜,奶奶做饭去了,你记得别乱跑。”边说边扬了扬装着几个秋茄子和秋黄瓜的菜篮,见我老实的点了头,才是放心的进了厨房。
自从一个月前被娘看到自己从后山下来,然后全家人基本每天都个叮嘱几句关于不能上后山的事,更是交代燕儿要每天看住我不让去后山,唉,当时只是悄悄跑去想看看柿子的情况,可是倒霉的遇到了从镇上回来去菜园找我的娘...........
但是想到刚才奶奶说的“老挲”,我忍不住又咧嘴偷笑了起来。这地方和现代还是有些不同的,这里的人在上午说到蛇的时候,他们都不会直接说“蛇”这个字的,而是用“老挲”和“长虫”这些名词来替代。而且这里称正房对面院子下方的房子叫“下面房”,我也是愣了好久才习惯过来的。
最开始时我都很茫然,便仔细一想其实也就明白过来了。“蛇”字的音同“折”,在古人的心里是不吉利的,特别是在早上这时候会有很多忌讳,就如同我们在现代时很多人大年初一的早晨有很多的忌讳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