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从病房里一块出来,带上房门,来到走廊上后,李感性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一停下,霹雳丫也停了下来。
李感性扭头轻声问我:大聪,你的头怎么了?
我忙说:不小心碰了一下,不要紧的。
霹雳丫在旁一人做事一人当地说:是我给他砸的。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你们俩个不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等分开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李感性说完,霹雳丫的眼圈明显地又是一红,老子天生就害怕女子哭,忙说:杏姐,这事不怨妮子,都是我的错。
霹雳丫哼道:用不着你来装好人,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
我日,这丫还和老子挣起错来了。
李感性呵呵笑道:你们俩个啊,无所谓谁对谁错,但我感觉,妮子砸你这一下,也是你咎由自取的。
我日,李感性竟然帮妮子来对付我了。
李感性突然又对霹雳丫道:妮子,你明天就走了,怎么还把他的头砸破?你走的时候能放下心来么?
霹雳丫动了动嘴巴,倏地眼圈更红了,急忙低下了头。
李感性又扭头对我说:大聪,妮子明天就走了,你今天还和她吵架,怎么这么不懂事?
晕,我不得不佩服起李感性的处事能力了,她也不问什么原因,语气轻柔地就各打了五十大板,让双方都进行深刻的反思。
满江大哥说的很对,李感性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以前也曾多次提到过李感性出类拔萃的个人能力。实际上,大家口中所说的人才,就是指这个人的处事能力。同样的一件事,有能力的人就会处理的很好,还不费劲。没能力的人使出奶的劲,也会处理不好。这就是人才的广泛解释。
李感性又道:大聪,我和妮子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李老师。
嗯,好,你们就放心吧!
等把李感性、霹雳丫、谭嫂她们送走了后,我一个人在走廊上转来转去,心情很是烦躁,李感性是个事业型的女人,上天赋予她这么出众的能力,就是为了让她造福一方。但现在竟然因为老子的问题牵连到了她,我越想越是窝火,越想越是直想拿刀砍人。
bd,罪魁祸首是超难缠,但事情闹到这一步的祸根却是那个身居高位的纪委书记,我准备明天去行里找这个狗日的理论一番。他怎么给老子穿小鞋,老子都不和他计较。但他这么对待李感性,老子坚决不让。
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我来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满江大哥坐在床上还在打电话,看他如此郑重其事地在打电话,我心中有些不安,因为我这是第一次看到满江大哥如此郑重其事。
又过去了十多分钟,当我再一次趴到门上看时,满江大哥已经打完了电话,正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什么。
我推开房门,轻轻走了进去。
满江大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仍旧在考虑问题。
我坐在床边,小声问:大哥,打完电话了?
嗯,扶我去解个小便。
哦。我忙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搀扶着满江大哥走出房门,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自始至终,满江大哥都是阴沉着脸,满面不高兴,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敢问他。等回到房间,扶他躺到床上去之后,他又闭上眼睛,紧皱着眉头,我知道他还在思索着重大问题。
我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以免打扰了他。
过了好长时间,满江大哥缓缓睁开眼睛,忿忿地说:既然他们这么不要脸,也就不能怪我们不客气了。满江大哥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大哥……
我接连去了两次北京,只想小范围地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就行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李杏的职务给撤了,还是通过非正常的组织程序,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解决了李杏,下一步肯定会把魔爪伸向叶行长。我不能说我李满江是个正义之士,但最起码我还有点正义感。如果让这些人如此胡作非为下去,倒小霉的是你和李杏个人,倒大霉的是你们整个单位。这种不正之风不彻底纠正,你们单位就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沉沦下去,几代人共同努力的心血就会葬送在这些小人手上。
大哥,你别这么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人在社会上混,都不容易,我一直奉行得饶人处且饶人。看他混到纪委书记这个层次,他自己肯定也历经不少艰辛,才走到这个职位,我本想只要把你和李杏的问题解决好,不要涉及到叶行长就行。但现在看来不行了,还是鲁迅说的好,不要看狗落水了就心怀仁慈,必须要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