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到了,狗日的大峡谷终于到了!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徒步竟然行走了四个多小时,疲惫不堪,筋疲力尽已经不能足以形容我和霹雳丫的狼狈状态了。
我的两条腿早就已经麻木了,坐在山边一块大石头上,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麻木的双腿。
霹雳丫也坐在我的身边,脸上荡漾着一种胜利的幸福喜悦,我暗自偷偷骂了她一句:奶奶的,自虐狂的臭丫头,尽让老子陪着你受罪,日。
心里虽然这么怨气地骂她,但却腆着老脸笑道:妮子,我们终于到了这个狗……地方了,嘿嘿……
你怎么把这么个好地方,说成是狗地方?她不满地训斥道。
嘿嘿,口误,纯属口误,我这不是累糊涂了嘛,嘿嘿……
我本想说我们终于到了这个狗日的地方了,当说出个狗字,后边的日字急忙刹住了,使霹雳丫听成了狗地方。还好,狗地方也比狗日的地方好听些。要是全说出来,霹雳丫非立马和我翻脸不可。
哼,你累也是腿脚累,又没累着你的嘴头子,你想说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这嘴头子就是没有把门的。她边说边又白了我一眼。
日,老子刹车了也被她听出余音来了,我只好又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子的这嘿嘿的笑法,不属于自我创新,纯属于遗传,是老爹遗传给我的,我的嘿嘿笑声和老爹的嘿嘿笑声,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没有任何区别。不要小看这嘿嘿地笑声,可以一笑泯恩仇,让坏事变成好事,好事更会喜上加喜,这就是嘿嘿笑声的魅力。
果然,霹雳丫看我老是这么嘿嘿地笑,也不再埋怨我了,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来,递给我一瓶。霹雳丫是小口小口地喝,我则是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干。
我擦了把嘴,说:妮子,现在中午过晌了,我们到山脚下的饭店去吃午饭吧?
霹雳丫扭头看了看山脚下的那些饭店。山脚下的饭店很多,一个挨着一个,鳞次栉比,大部分都是农家乐性质的饭庄。
现在经济日益腾飞,庄户人也学能了起来,靠山吃山,纷纷在山脚下开起了饭庄,这就是时代的进步吧!但同时也是破坏了大自然的美。
霹雳丫道:咱们包里有饭有水,到底是在饭庄吃还是到山里去吃?
霹雳丫一贯很有主见,很少给我做主的机会,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说:我们中午饭就在这里吃吧,顺便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再到山里去吃。
她柔顺地点了点头,说:好吧!一切以你为主。
老子听了她的这话,顿时有了一种老爷的感觉,她也成了老子身边的随侍丫鬟,这种感觉真tm美妙!我立即也不感到累了,站了起来,器宇轩昂地说:走,我们就到就近的这家饭庄去吃饭。
霹雳丫让老子当了回老爷,那咱也得自觉些才行,点菜的主动权我就交给了她,她当仁不让,快速麻利地点了几个野菜。点主食的时候,我发现这个饭庄里竟然有炸酱面,我一听老板娘说是有炸酱面,小眼立即放起光来,霹雳丫本来是点的清水面,一看我这表情,她也就什么都明白了,立即就将清水面改成了炸酱面。
一看老板娘的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就知道是附近的居民,朴实憨厚,浑身上下透着农民气息,使我感到分外亲切。老子也毕竟是个从农村中走出来的农民,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农民见农民,感觉更是亲!
炸酱面是朴实的老板娘亲自做的,口味极佳,比我做的口味还要纯正些,我禁不住心中暗道:康警花啊康警花!你要是在天有灵,也过来吃点吧!你在牺牲之前,也没有吃上一口你最喜爱的炸酱面……
我边想边难过起来,霹雳丫似乎洞察到了我的心思,平静地看着我,看我越来越难过,她只好幽幽地轻声说:你多吃点,我们都多吃点,就当替康霄茗吃了……
她边说边也眼圈红了起来,使我险些掉下泪来,只好低头狂吃起来。
不知道怎么搞的,霹雳丫这几天的奇怪表现,让我也很是脆弱起来,老是睹物思情,看到了炸酱面,就想起了牺牲的康警花。我以前和霹雳丫讲过,康警花最喜欢吃的就是炸酱面,因此,霹雳丫也准确无误地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和霹雳丫都饿了,不停地走了大半天,体力消耗很大,一阵风卷残云,将点的饭菜吃了个净净光光,尤其是炸酱面,我还伸出头舔了舔碗底,连油花子也吃了下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处在冥界中的康警花吃上了炸酱面。
阴阳相隔徒思念,睹物思情心中颤。
一碗平常炸酱面,想起阿花泪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