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娇美的身影从屋外进来,跟着她发出尖叫,“啊——”
竟是李祖娥。
她首先瞧见肠子流了一地的陈元康,又见到持刀满脸凶狠的敬阑,惊恐地直朝后退。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她虽在朝后退,却很镇定地出口质问。
一直还算冷静的高澄这下子失了分寸,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急得跳下床大吼道:“祖娥,你怎么来了?走啊——快走!”
李祖娥站在门口,从袖中掏出那个木质雕花的香粉盒子,“我是来还东西的。”
她面无表情,双手忽然用力一抛,盒子在半空划出一个好看的弧线,端端朝高澄飞去——
“现在才送这个于我,是不是迟了?”
“我知道迟了,可我……”
高澄双眼明亮,像有水渍般,他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你原谅我。”
“你们说够了没?”
敬阑忽然扬起短刀怒吼着朝高澄刺去,被他躲开了。
又接连刺去好几下,一一被高澄避开。
敬阑蓦地回头,朝李祖娥扑去……
这一幕惊呆了屋子里的两人一“鬼”,不知为何,盛苹苹见敬阑要杀李祖娥竟忘记了自己只是一道魂体,蓦地朝李祖娥飞去,想要为她挡住这一刀。
一个身影先一步挡在李祖娥身前,高澄一声闷哼,“别伤她。”
“阿惠哥——”
“高澄——”
盛苹苹和李祖娥的声音同时响起。
李祖娥将倒在地上的高澄一把拉起,环在自己瘦弱的臂弯里,面无表情的脸早已崩溃,泪花晶莹剔透挂在眼眶处,哽咽的嗓音支离破碎,“阿惠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高澄吃力将李祖娥双手握住,剧烈咳嗽起来,却道:“你没事就好。”
敬阑又想朝他刺来。
屋外在杨愔的带领下终于有了动静,跟在杨愔身后的六个侍卫扑上来将他杀死。
高澄软软地倒在李祖娥怀里,却是一脸笑容,“祖娥,你终于再叫我一次阿惠哥,你可知,每次与你相见,你总视我为陌生人的滋味有多么难受?”
“是你,是你先放弃我。你从来不对我说你心里的想法。跟你在一起,你从不依我,我看不见也猜不透你的心,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看我的,所以我离你远去,嫁与阿进。”
泪雨纷纷洒洒地掉落。
过往像从烟雨蒙蒙的迷雾里,骤然撕开一道口子,那些失望和心灰意冷,以及尘封在记忆里的欢声笑语,一股脑跌出在李祖娥面前。
高澄伸手抚她的脸,“是我错了,祖娥,可我想知道,你……真的爱他吗?”
“自然是不爱的……”
屋外,站在门口听见全部对话的高洋,之前还硬撑着的身子骤然一晃,脚下一个趔趄。眼眶那滴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下,像一个珍之爱之的宝石,被摔碎了。
他的心也跟着那滴泪水落地,支离破碎。
他喝退了要进屋去的杨愔,失魂落魄地步下台阶,站在院子里无声无息地咬紧了牙。
假的!
她不爱他。
原来这么多年的恩爱,全是假的!
而屋内,李祖娥泪雨纷飞的接上刚刚的话,“可是阿惠哥,他真的待我极好,不知不觉中,我……”她双目含情道:“我真的爱上他,所以才把你送的香粉还回来。我不愿意让他误会,从我和他成亲那日起,便和他才是挚爱的一双人。”
一滴眼泪顺着高澄的面颊下滑,他闭了眼,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就在这时,沈惊鸿忽然闯了进来。
他看着双眼通红蹲在高澄身边的盛苹苹道:“敬阑没杀了他?”
高澄捂住肚子的手一抖,蓦地指上盛苹苹的脸,“原来你是假意帮我,为的是引敬阑杀我?”
盛苹苹低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高澄蓦地从李祖娥怀里撑着起身,朝盛苹苹厉声质问道:“说啊!”
沈惊鸿挺身挡在她身前,直视着高澄道,“不错,是我们设局引你。可是是你先抢夺了她的心脏,才获得重生。她失去心脏就要魂飞魄散了,一旦魂飞魄散,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她,连轮回路也消失了。天下之大,再也不会有她这个人你明白吗?”
高澄被沈惊鸿的气势喝住,捂住伤朝后退了两步,嗫嗫道:“我……我不知道。我化作孤魂在人间游荡,后来得到一位大师指点,只叫我去跟在章妈妈身后,在她死去的瞬息夺走附身在她身上那人的心脏便可重生,别的事情他没说,我也不知。”
沈惊鸿逼视着他,“你不知道这不是借口更不是理由,你违反天道是事实,抢了她的心脏更是事实。”
就在这时,盛苹苹和立在不远处的李祖娥忽然双双捂住脑袋惨叫出声。
随着惨叫声愈加强烈,盛苹苹的魂体渐渐变得透明,连撑护魂乾坤伞的力道也渐无。
阳光下,李祖娥的影子也开始若影若现,时有时无。
沈惊鸿大嚇,急道:“你再不将心脏还给她,她就真的消失不见了。”
顾不得自己安危,沈惊鸿先将自身的修为一缕一缕地朝盛苹苹传去。
他的修为暂时抵抗住她的消失,李祖娥的影子也渐渐出现了。
沈惊鸿心念一动,忽然朝高澄怒吼道:“我明白了,李祖娥是苹苹的前世,如果苹苹不存在了,李祖娥也会死去。”
高澄一愣,朝他爱的女人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