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萍搞好关系的说法嗤之以鼻,不过泼了母亲几盆凉水之后,见母亲主意不改,她在感叹母亲的宽厚善良的同时,拿定主意,要是陆轻萍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敢使脸色给母亲,她一定让陆轻萍好看!
没想到陆轻萍对傅文佩和冷太太的来往不置一词,对傅文佩的态度,不亲近,但是也不恶劣,就当普通邻居看待,这让积攒了一身气力,本来以为要和陆轻萍吵闹一番的依萍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很是郁闷。
依萍也知道母亲整日一个人在家的确是孤单寂寞,如今好不容易能有个身份相当,说话投机的对象,确实不易。对陆轻萍对待母亲的态度觉得不爽的依萍见母亲和冷太太来往之后,心情变好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选择了默认。
在面对冷太太和冷清秋时,依萍是笑脸相迎,但是在面对陆轻萍时,因为陆轻萍摆明不想和她们亲近的态度,所以两人如同熟悉的陌生人。在冷太太和傅文佩面前,彼此还会客气的说上几句话,没人的时候,则是一句话不说。
一开始,依萍对陆轻萍还是心生警惕的,总担心陆轻萍会对她们母女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后来,她见到陆轻萍只是当成把她们母女当普通邻居来对待,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陆轻萍不想和她们母女走近了,她也不耐烦“热脸去贴冷屁/股”,所以她觉得彼此之间就这么保持着淡淡的关系就好。
本来依萍以为陆轻萍和她们母亲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的,但是她在大上海舞厅门口看到陆轻萍的时候,一下子炸毛了,对陆轻萍怒目而视:“好呀,我说本来对我和我妈抱有敌意的你,怎么会突然改变态度,一直按兵不动起来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你跟踪我?你打得是什么主意?是想要向我妈还是福煦路那边告密?”
不等陆轻萍说话,依萍抢着说道:“是,我是欺骗了我的妈妈,我并没有在什么贸易公司上班,我是在大上海舞厅唱歌,那又怎么样?我不管你用什么肮脏的心态去想我的职业,我活的光明磊落,我洁身自好,依旧是清清白白的,而且至少我没有伸手再像陆家讨饭了,比以前活的高级多了。”
深吸了一口气,依萍说道:“轻萍,我知道你对来上海的我们心中有怨,有恨,你来上海的日子已经不算短了,你应该很清楚,我跟我妈早就被赶出陆家大门了。为了向陆家要生活费,我差点没被陆振华的鞭子给打死,福煦路那边的人是我的敌人,如果我能够选择的话,我宁愿不姓这个陆,所以如果你要怨,要恨,要报复的话找错对象了,不应该找我和我妈,应该去福煦路那边。”
祸水东引之后,她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我妈不知道我在大上海舞厅唱歌,轻萍,如果你心存仁厚的话,就不要告诉我妈,我不想让她伤心。这个世上,除了我妈之外,我什么也不在乎,我不想让我妈为了赚生活费,再饿着肚子,拖着生病的身体帮人家洗衣服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在大上海唱歌的事情告诉我妈。当然,你要是告诉,我也没办法,你出招,我接着就是了。至于福煦路那边,我不在乎他知不知道,所以你愿意告诉就告诉去!”
陆轻萍在碰到依萍的时候也很意外,真是好巧,好狗血。她冷笑道:“陆依萍,你说这么一大篇子,最终不就是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我替你保密吗?本来一句话的事,至于说这么多吗?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先是给我扣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罪名,然后又是表白,又是祸水东引,又是诉苦的,……犯得上吗?”
冷哼了一声,陆轻萍语带不屑的说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跟踪你?陆依萍,也太看得起你了,你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你是作奸犯科,还是遵纪守法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你妈是吃糠咽菜还是吃鲍参翅肚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姓陆的丢不丢脸,是饿死,还是去上街讨饭,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依萍小姐,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李正德刚送完一个客人回来接依萍下班,远远的见到依萍似乎和什么人对峙,忙不迭的把车丢到一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依萍小姐,不用怕,有我李正德在,绝不会让人欺负……”
来到近前,认出陆轻萍,李副官的话嘎然而止,十分惊讶,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神色复杂的和陆轻萍打招呼:“轻萍小姐,没想到你也来上海来了?”
在东北的时候,作为陆振华贴身的副官,李正德深受陆振华的信任,所以陆振华的几位夫人,包括王雪琴在内,对李副官一家都是讨好拉拢的,只有冷梅除外。冷梅恨李副官比恨陆振华还深,恨他为虎作伥,所以在东北的时候,只要冷梅出席的场合,遇到李副官一家,虽然知道有陆振华护着,不能怎么着他们,但是总会想办法难为难为他们,让他们不好过。
李副官在陆家的地位尴尬,说是副官,但是他并不涉及陆振华的军政事务,而是以陆家的管家形式存在,算是自由身的奴仆。在军队里,他没有实权,没有独自的势力,完全是依附陆振华的存在而存在,所以在陆振华逃往上海的时候,他们一家子也都跟了来。
在跟随陆振华之前,李副官是一个快要饿死的乞儿,陆振华不仅救了他的命,还把他带到身边,让他生活下去,并帮他娶了老婆。在李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