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孩子也大了,准备重新找工作,这才被梁木匠介绍我这里来。我找人核查过,事情确实如此,因此就答应了下来。”陆轻萍笑着把人的来历交代清楚。
冷太太听陆轻萍说是熟人介绍的,而且人又曾经在大户人家里做过,并不是犯了什么过错才从主家辞了出来,并且陆轻萍又曾经和是过,也放下心来,点头叹道:“这样就好,免得来了个刁钻的,弄得家里不宁。”
既然事情定下来了,韩妈那里总是要说一声的,因此陆轻萍来到院中,喊道:“韩妈——”连喊了好几声,不见韩妈应答。陆轻萍来到厨房,见火炉上蒸着桂花糕,正在噗噗的往外冒着热气,韩妈人却不见了踪影。就在她纳闷的时候,韩妈拎着个篮子从外面回来,看到陆轻萍,忙道:“表姑娘,你怎么到厨房来了?有事吗?”
“我刚才找你,没找见,就到厨房来看看。”陆轻萍打量着韩妈手里的篮子,看见里面装了一碟子发糕,一碟子黄金糕,一碟子如意卷,一,笑问道:“韩妈这是去哪了?”
韩妈进厨房,一面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面说道:“这不搬新家了嘛,太太让我按照家里面的规矩,给左邻右舍送些东西,甜甜他们的嘴,以后好和和气气的相处。我准备了四样东西给我们家西面的邻居送去,结果我拿着东西过去,……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乱作一团,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我,所以我在那耽误了一点时间。”当然东西也没送出去。
“表姑娘,你说隔壁那家人也够奇怪的,听说只有母女两个人生活,过得挺困难的,常常拖欠房租,可是都这样了,竟然还有人喊她们夫人小姐,而且态度恭敬的不得了。按道理说,家里都这么贫困了,应该早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可是那位傅夫人竟然还能从屋里拿出一张怎么也得值好几百块的完整虎皮来,看来这人真的不可貌相。”韩妈一面忙着厨活,一面兴致勃勃的谈论着隔壁的八卦。
当初因为收拾房子惊扰邻居的问题,韩妈跟着冷太太四处上门送礼,去过傅文佩家,对傅文佩房子结构知道的清清楚楚。不同于冷太太,韩妈来过新房子这边几次后,她丈夫韩观久又在这边监工,所以,还没搬进来之前,韩妈将左邻右舍的情况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傅文佩和依萍母女,在韩妈看来,她俩和冷家一样,都是没了丈夫的女人带着女儿过活,但是明显傅文佩没有冷太太手里有钱。因此韩妈并没怎么把傅家母女放在眼里,但是今天傅家发生的一切,似乎颠覆了她的认知。
“什么人不可貌相?”在陆轻萍和韩妈说着话的时候,冷太太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来到厨房,正好听到韩妈后面的话,笑问道。
韩妈将她刚才去傅家的遭遇讲述了一遍,又道:“我还听到他们喊隔壁家的和表姑娘差不多大的那位姑娘的名字,好像叫什么‘依萍’,和表姑娘的名字很相似,只差了中间一个字,而且不知道是哪里,表姑娘长得和那位姑娘有点像。这名字相似,相貌有点相像,说不定表姑娘,你和那位依萍小姐还是姐妹呢。”韩妈觉得似乎很好笑似的,笑着开着玩笑。
一直默默听着韩妈讲述八卦的陆轻萍突然出声。“依萍确实是我的妹妹,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比她大八个月。她的母亲是我父亲的第八个老婆。”这事陆轻萍一直没和冷家人说,她本来也没想瞒,何况,冷家搬过来住后,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但是陆轻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正好,借着韩妈的玩笑,陆轻萍把这话说了出来。
韩妈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竟然说中事实,一下子愣住了,跟着赶紧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中有没有冒犯到傅家母女,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没说她们的坏话,不然岂不糟糕。
冷太太也怔住了,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以亲戚关系来说,傅文佩、依萍和陆轻萍的关系要比她和冷家的近多了,何况,陆振华还在上海呢。自从陆轻萍搬来和她们母女生活后,她就把这事给忘了,她也从来没问过。如今陆轻萍说起她的父亲,冷太太这才想起来,其实陆轻萍在上海,还是有亲人的,而且关系比她这头要近的多。
“早前整修房子的时候,我过来看情况,就遇到了。只是那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所以我也就没提起。“陆轻萍轻描淡写的把她和傅文佩、依萍相遇的事情揭了过去。“至于打算?如果舅妈不嫌弃我,我就一直跟舅妈和表妹一起过活了。”
陆轻萍见冷太太想要说话,她抢在前面说道:“舅妈,当初陆振华逃离东北,逃往上海,他选择丢下我和妈妈的时候,我就没爸爸了。不仅如此,在我母亲心里,她的丈夫也已经死了。”对陆振华陆轻萍连声“父亲”都不肯叫,直呼其名,更是把冷梅抬出来说事。
“至于兄弟姊妹,如果是在东北吃苦受罪,和我一样被抛弃的那些人,我还考虑考虑,但是在上海的这几个,还是算了吧。我和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母亲,关系是由陆振华联系起来的,我连父亲都不认了,何况他们?以前没有他们,我过得不也很好;以后,我同样不需要他们。”陆轻萍干脆利落的表明态度。
冷太太也不知道陆轻萍选择不认陆振华的结果是好还是坏,但是她想到傅文佩和依萍当年是跟着陆振华来上海的,现在母女两人却没和陆振华住在一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