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深克制不住的扬起嘴角,一把抓住吕阳的胳膊,显得相当不淡定,“是啊,我要当爸爸了,幸好刚才输的都是营养液,这个时间段,她不能乱吃药,对了,我还要看看。”
说完,他又掏出拿药的单子,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药物,有些孕妇不能吃的,要立刻拿去换掉才行。
“对,这个她现在不能吃,还有这个…….”林路深赶紧标注出来。
吕阳问出心里的担心,“不繁现在怀孕了,要真要送她走,会对她身体有影响吗?”
林路深抬头说道,“不会,只要检查结果没有大问题,稍加注意一点就好了。”
吕阳透过门缝看见夏不繁脸上的表情,心里一沉,对于这个孩子,她并未像林路深那样,露出喜悦,也是,现在的情况太尴尬了。
林路深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拼命护他们母子周全,绝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吕阳,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必须让她走。”
“我这边没有问题,只要想走,我随时都可以安排,但是不繁,真的能听我们的意见,先离开吗?”吕阳可不乐观。
“她必须走!”林路深坚定的回答。
“那你打算让她去那儿?”
“北京,在那儿我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我想把不繁托付给他们。”
吕阳推开进去,夏不繁显得心情有些烦躁,“如果你是来给林路深当说客的,那你不用开口了。”
“不繁,路深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离开,他才能专心,才没有后顾之忧。”
夏不繁格外的排斥,捏紧手指,近乎咬牙切齿,“不要再说是为了我好了?为了我好就可以把我耍得团团转,为了我好就能想离婚就离婚,他把婚姻当成什么?他破案的道具吗?我知道他在外面,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而此时,林路深缓缓走进来,“不繁,你现在不能生气,冷静一点。”
“你走我就不会生气!如果你不想我生气你就走!“
林路深怕刺激到她,只好先出去,病房里又恢复成了安静的摸样,夏不繁神色茫然,像失了魂魄的躯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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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吕阳把从医生那儿得到的消息告诉林路深的时候,他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她要打掉孩子?”
吕阳脸上有着凝重,“对,而且说越快越好。”
“我去找她,这是我们的孩子,她怎么可以不要。”林路深颇为受伤,打开门出去,推开病房的门,他质问道,“为什么不要孩子?”
“呵,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会瞒着你,对,我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红肿的眼睛可以看出,她不久前才偷偷哭过。
林路深握住她的肩膀,近乎哀求,“不繁,你恨我你怨我,我都接受,但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夏不繁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他,说着绝情的话,“林路深,我现在不想跟你有一点牵连,所以这个孩子留不得。”
林路深十分受伤,“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你那么善良,怎么忍心不要自己的孩子。”
“我没有开玩笑。”夏不繁重重的推了他一把,他后退了好几步,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良久,他才开口,“你没有开玩笑,你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对。”夏不繁咬紧牙关,虽然内心一角疼得厉害,但她还是拼命忽视。
林路深倍受打击,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一尊石像一样,好一会儿,他转身离开病房,背影显得有些无力,夏不繁撇开头,觉得胸口有些闷,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落在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
医生进来,“夏小姐,流产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你这边没问题,那明天下午我们会给你安排引产手术。”
夏不繁咬了咬唇瓣,“医生,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好,有结果了你通知我们。”
后楼梯里,林路深的手不停捶打着,最后他额头抵着墙壁,重重的喘息着,刚才没有暴露的难受和痛苦,此刻展露无遗,满脸苦涩不堪,他开始在内心质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一切都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吕阳看见这一幕,没有劝他,知道此刻他必须发泄出来,作为朋友,此刻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奈的叹息,这种感觉真不好。
林路深的身体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一向冷静的脸上竟出现了迷茫,“吕阳,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吕阳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实话实说,“路深,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想以这个案子作为一个了结,你想给不繁安稳平静的生活,这也没有错,只能说关心则乱,越是牵扯到在乎的人,越是无法做到公正,你的心没有错。”
只是从一开始他便不太赞同瞒着不繁,也试着劝路深让不繁知道真相,不过路深的担心顾虑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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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林路深凝视着她的睡颜,然后手轻轻覆盖在她的肚子上,眼睛里满满都是不舍。
虽然这个孩子还没成型,但这也是一条生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他多么想不顾一切的哀求她,不要流掉孩子,这是他们的骨肉。
翌日,夏不繁出院回去,林路深一直跟着,她从最初的激烈的排斥到最后的漠视,像没他这个人一样。
门打开,依旧是熟悉的布局和摆设,之前无论在外面多苦多累,只要一踏进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