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独留王邪一人,他举目环顾这屋内一圈,方才在身后,他分明也看见那疑似姬良离的身形掐着倾城的脖子。
为何只在一瞬间,他便诡异地消失不见了。转身,他将门缓缓带上,并未多做久留。
风郡郊外,风吹着长长的茅草,如浪一**卷来。
茅草中有一辆马车停立在长到膝盖的长草之间,孤零零地只有风吹过马车上,那用红绳系的两颗玲珑骰子,发出些脆响。
“咳咳……咳咳……”马车里传来一声声轻微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发出后不会,突然戛止,里面又传来一声淡淡的笑意:“到底是哪位鬼神将我移至于此?”
他说完,一道黑影如雅雀飞过,停立在他马车上头。
那戴着面具,宽肩背厚的人,一双忧郁如湖水的眸子微微动了动。
他低沉的嗓音也似含有忧郁道:“没想到你还未死。”
车内一阵静默,有些莫名的冷然。
他发出一声轻淡的疑问:“是你?”
那黑衣诡异人眼中流露些许笑意:“我一开口,你便能立即认得我,不愧是当年的天才少年。”顿了顿,他神情虽依然在笑着,可却是蒙上一层冰结:“可是如此般人物,却因为知道太多,却是不能留你在这世上了。”
袖口刀落,那刀向下刺进那马车正对着他头的部位,只听‘啪!’一声,那马车从顶部发出一声清脆裂声。
君芜请来了郎中为倾城医治,郎中言幸好她来得及时,不然他险先丧命!
此时的她坐在倾城床边,指甲掐进手心里,狠狠地,沁出点点斑红血迹。
王邪送走了郎中过来见她坐在那一动不动,又见她手指掐入掌心出血的模样,几步过去扳开她的手心。
抬头,他心疼而微怒地看着她。
君芜起了起唇:“没事。”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王邪注意到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
他伸手她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不必太自责。”
闷闷的声音传来:“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以前照顾不好君瑶,现在连倾城也照顾不好。想要一个人解决所有事,可是总是又都牵连到大家。”
“你做得很好,你没有牵连到谁,不关你的事。”
君芜不语。
王邪知道她虽是薄情,却又是情深意重,一言半语怕是无济于事,只轻拍了拍她的肩。
门外的小二突然急急忙忙跑过来,“老板,你娘!呸呸,老板你阿娘她来找你了!”
小二的突叫声惊起君芜抬起身来,转身朝小二看去,有些迟疑:“阿娘?”
“没错没错,她说是你阿娘,叫那什么高氏来着,来寻她女儿君芜!老板你是叫君芜吗?”
君芜与王邪对视一眼。
倾城酒家的大堂内,原先颠沛流离粗布麻衣的高氏,此时一身锦衣,满头金玉。身旁还站在两个丫鬟模样的少女,跟着两名离她一米远的侍卫。她端坐在酒家中间的一个台椅上,轻品着店里伙计刚送来的香茗,举止有些不是很自然地端庄。
君芜来到堂口,若不是她的样貌与高氏一模一样,她一眼不细究地还以为,眼前这个女人乃是哪家大户的夫人或姨娘。
王邪见君芜站在大堂的门口并不进去,眼中涌动着什么,也将目光微微投向高氏。
他们二人的视线似乎引起高氏的注意,只见高氏微微转头,将目光落在君芜身上。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眼,目中有什么闪现,然而施施然起身,朝着君芜微笑过去。
抓住她的手,她显然忘记曾对她的残酷,用手包着她关切道:“阿芜,你过得还好吗,娘来看你了。”
王邪不知君芜和她这养娘间的事,只见她将手从她手中下意识地抽出来。
她养娘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
她从唇间轻吐出几个字:“我还好。君瑶呢?娘。”
那声娘比她叫楚华娘时自然许多,却是几不可闻地包含些许听不明的情绪。
高氏细细打量她的神情,见她面色寻常,想她果然冷血触霉。
悻悻然收手,心中不悦,却再次拾起笑容慈母般道:“我们在梁都投靠了一富裕亲戚,一直过得很好,现在娘来接你过去一起享福的。”
高氏扳过君芜的身子:“娘知道你一定很想念君瑶,跟娘走,娘保证让你下半生活得似神仙一样。”
王邪瞥见君芜的奇怪,她似努力克制什么,可是僵直的身子出卖了她。
他开口:“夫人若是从梁都赶来,可用过饭?”
被王邪一提,高氏倒是觉得有些,此时正晌午,她午饭的确未吃。
只问这善解人意的年轻人道:“你又是谁?”倒不记得何时曾见过他。
王邪微微一笑,如春日的春风撩动一池湖水,伸手牵着君芜的手。
君芜转身望了眼他,他微微低头,深情回视。
两人目光交刹的瞬间,高氏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很快在王邪转身之际,露出一副了然的笑意。
她走过去牵住王邪的手,上下打量他,点头丈母娘看女婿般:“不错不错。”看了眼君芜,又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很想和我回梁都,原来已找好安生立命处。”
君芜调整好心绪,过去拉着高氏的手:“娘你错怪阿芜了,我一直在你们,一直很想念你们。今日见到娘锦衣这般来寻我想必你们过得很好,我真的,从心底感到开心和安慰。”
高氏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