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那两个手下弄错了我的意思。”他语带尴尬的样子,“我这次不是做为青帮的帮主来见你的,仅仅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想求你,你去见一见仲青吧!”
我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平视着前方。
“小悠,仲青现在已经不成人形了,你去见一见他吧。好吗?我知道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他!”看到何日炎的急切才能看出他也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黑帮霸主,可是这又也我何干?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反应,可我又能有什么反应?我没有表现出高兴已经算是给何日炎面子了,他儿子那样对我还能要我怎么样?最后他爱上我只能说那是他的报应,我并没有强加一掌一指在他身上不是吗?难道一个人犯了错不要付出代价吗?就算我爱他又怎么样?我自己也要受到惩罚,惩罚我爱上了他。
“小悠!”何日炎的声音开始透出苍凉的意味。
“请叫我李云悠,我们并不熟,何先生!”我冷冰冰的抛出一句。
“好吧,李云悠,看在我和你爸还算熟识的份上,你就不能听我一个老人家的话吗?”
“住口,你别在我面前提我爸,你对得起我爸吗?要不是你,我爸会死得那么早吗?”我一时激动起来,眼眶都红了。
“对,我是对不起你爸,可有些事你不知道。”他语带苦涩。
“你别再提我爸了,我不想听,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我一抬车锁就想下车。
他按住了我的手,悲哀的看着我,“我和你爸之间是一个悲剧,没想到发展到你和仲青之间还是一个悲剧。你就算是恨仲青也不想知道仲青的现况吗?他已经快没命了!”
什么?他的话在我的心里如翻江倒海一样,我不由的松了手。
何日炎也松开了手,“他现在什么戏也接,什么任务也敢出,连组织上的事他也想c-h-a手,不过,我已经彻底剥压了他在组织上的职务,可他却拼命的接戏,就好象一个两头低俗作品请删除的蜡烛,迫不及待想烧完了它。从年初开始,他已经没有再用替身了,什么危险的镜头他都自己上,导演都劝不住。上一场戏,他因为从楼上摔下来,肋骨都摔断了两根,但他就象没事人一样,又去飞车,要不是云常偷偷地告诉我,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何日炎的声音略带哽咽,“他就和我一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吗?”
“昨天,他在飞车的时候,被车子甩了下来,断的肋骨c-h-a进了左肺,半夜的时候已经弥留了,可是嘴里还是在喊着你的名字,小悠,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去见见他吧。你怎么忍心让一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的泪早已盈满了眼眶,再也承载不住,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我将脸埋在手心里,当听到你痛苦的时候,我是有一丝欣喜的,可是听到你要死了,为什么我却这么难过?仲青,仲青,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孩子,我相信你还是有一点在乎仲青的,难道你就不能再给你们一点机会吗?”何日炎轻拍着我的头顶。
我恨恨的抬起泪眼朝他大吼,“我在乎他,可他那时候在乎我吗?他把我当什么了?他有没有尊重过我?他死了最好,死了最好……”我用力一推车门,下车飞奔而去。
一个人在寂静的街头奔跑,似乎只有跑到呼吸困难,肺要撕裂的地步才能遏止我的心痛,当跑到全身无力,还忍不住想要继续,当手脚都几乎要迈不开还想继续,想尽办法就是要自己别再心痛了,3.5公里的路我一直跑着,当跑到公寓楼下我再没有了力气。我瘫坐在公寓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近如咫尺的电梯我却再没有力气爬进去。
看门的刘伯电视声音开得很大,就连玻璃门外都听得很清楚,里面正在播着正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