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闻言,却是没有生气,只是捂着嘴笑了几声,道:“姐姐既然心这样宽,那怎么还自己孤零零的呆在这里?”
刘诗涵不做声,胭脂却端了碗递过来,“大爷可是说了,只要姐姐能将这孩子平安生下,以后便可以保着您衣食无忧。”
刘诗涵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冒起一团怒火,衣食无忧?夏知寒竟是这样决绝。
罢了罢了,刘诗涵闭上眼睛,自己原本也是决定跟他和离的,如今他的这种态度,也是为自己的决心再坚定几分而已。
胭脂看着刘诗涵的模样,心中得意,手却端着鸡汤递过去,动作之快,有几滴汤汁溅出来,洒在了刘诗涵的身上。
刘诗涵刚抬起头来,就听胭脂低着声音道:“姐姐可是不知,那一晚是妹妹在大爷的酒里下了药,这才将那冬竹给收用了,可怜那冬竹……”
刘诗涵猛地抬起头来,挥手就打了胭脂一巴掌,怒目圆睁道:“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冬竹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这样害她?”
胭脂被打了一巴掌,发髻都有些散乱,刘诗涵狠狠的望着她,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冒出来,将面前的胭脂狠狠烧毁。
胭脂端着鸡汤的手一松,一碗鸡汤便都洒在地上,瓷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门外有人立刻冲进来,胭脂急忙后退几步,捂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冲进来的人正是夏知寒,早在胭脂来这里的时候,就让丫头在外面候着,只要听见响动就立刻去叫夏知寒过来,此刻的胭脂捂着一边红肿的脸颊哭的委屈,夏知寒伸手圈着她,轻声安慰着。
“刘氏,你怎的这般歹毒?胭脂一片好意,你不但不领情,还出手伤人。”
夏知寒拥着胭脂,看着刘诗涵愤怒的喊。
刘诗涵一愣,立刻便知道了胭脂的计谋,苦笑,刘诗涵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夏知寒,你我已经走到今天,我定是要跟你势不两立,我已经修书回家要跟你和离,只要一旦和离,我便要将你告上应天府,替冬竹报仇。”
夏知寒一愣,没料到刘诗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看刘诗涵的表情却又不像是说着玩的,夏知寒心里着急起来,若是万一被刘诗涵告上了衙门,只怕会性命不保。
想到这里,夏知寒只好厚着脸皮凑上前去希望得到刘诗涵的原谅,起码要先稳住刘诗涵的心才是。
没成想刘诗涵是下定了决心的,厌弃的看着夏知寒道:“你不必多说,我心已决。”
夏知寒不禁恼羞成怒,狠狠的扼住了刘诗涵的脖子道:“你可要想清楚,冬竹已经死了,若是你要这样闹下去,对你自己没好处。”
刘诗涵被扼住了脖子,有些呼吸困难,可是她却还是一字一句道:“夏知寒,就算我还有一口气,也要替冬竹报仇。”
夏知寒被刘诗涵的这一句话给刺激到,想也不想的就用力的挥手,将刘诗涵整个人从床上甩下来,瓷碗的碎片划破了刘诗涵的衣服,甚至于显现出点点血迹来。
刘诗涵却死死的捂住肚子,面色像金纸一样,“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夏知寒一愣,就见刘诗涵的身下已经慢慢的蜿蜒出一道血迹,渐渐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胭脂见了,嘴角不留痕迹的溢出一抹笑容,却是很快的就变得惊悚非常,大叫一声便跑了出去。
夏梦凝赶到倚寒园的时候,大夫正背了药箱准备往外走,夏梦凝急忙问:“大少奶奶怎么样了?”
那大夫见了夏梦凝,叹口气摇头道:“孩子是保不住了,难为大少奶奶的身子骨,能怀上已属万幸,可惜了,终究是无缘啊。”
夏梦凝心里一顿,见刘诗涵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夏梦凝心像是被狠狠的揪起来,让她窒息的难受。
夏川渊也是黑着一张脸,站起身子道:“都给我出来。”
众人跟着夏川渊到了外面的厅里,就见夏川渊猛地伸出腿来,狠狠的踹了夏知寒一脚。
夏知寒一下子双膝跪地,夏川渊冷声道:“家门不幸,我夏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品德亏损狼心狗肺的畜生!”
夏川渊说着,道:“好了,谁也不必求情,来人呐,将这个逆子给我拖下去,打断一条腿。”
众人低呼,夏知寒急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谢氏,谢氏往前走了几步道:“寒儿,你犯下这等错误,祖母也救不了你。”
说着,谢氏低下头去,在夏知寒耳边耳语了几句,除了夏知寒,没人听见她说了什么。
夏知寒安静了下来,很快的就被人给拖到园子中,木棍打在皮肉上‘梆梆’作响,听得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夏梦凝冷眼看着院子里的场景,却是没有一丝惊惧或者难受,只是这样平淡的看着,若是夏知寒落到自己手上,只怕自己会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几下子下去,夏知寒就痛的晕了过去,夏川渊道:“好了,将他丢在屋子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去见他。”
说完,夏川渊便走了出去,夏梦凝着急刘诗涵,急急忙忙的走了进屋子去,本以为刘诗涵还睡着,岂料刚一进门,就看见刘诗涵眼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夏梦凝见刘诗涵受伤的表情,心中心疼不已,走了过去道:“涵儿,躺下歇一歇吧。”
刘诗涵坐着,像个木偶一样动也不动,夏梦凝心中难受,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得陪着她一起坐着。
忽然,刘诗涵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