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夙卿沿着圆形的墙壁走,走着走着便撞上了一堵肉墙,一摸是有弹性的,再摸,谢夙卿已经能够确定这人是谁了。
“参见皇上!”谢夙卿忙离开楚胤的身子,距离他两步之远,行了一礼。
礼没有行下去,楚胤冷冷的开口了:“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般气我?”
谢夙卿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以及绵长又霸道的一个吻,楚胤将谢夙卿圈制在墙壁上,用嘴来堵住她的叹息。
谢夙卿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呼吸,赶忙用双手抵在楚胤的胸前,尽量将他推远一些。楚胤一只手抓住她胡乱推送的两只手,纤弱的手腕在他宽厚的手掌中,抓的牢牢的。
“明日我就离京了,你今晚能不能……迁就一下我?”楚胤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声音软了下来,在谢夙卿的耳边吹着热气,撩骚着她鬓角的发丝。
谢夙卿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晚上太后与她说的话还在脑海中荡悠,他今夜,本该在柳然的房中,可是……他没有,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柳然呢?
谢夙卿想着,罢了,自己还奢求些什么呢?楚胤这般做,就已经是够了。
“黄河下游发洪水,持久不解决,引发瘟疫,你去,不该很危险么?”谢夙卿问道,隐隐带着分担忧。
“你在担心我么?”楚胤却没心没肺的笑了,凑的谢夙卿更近了些,鼻尖贴着她的鼻子,远远看过去,这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谢夙卿轻轻锤了锤他的胸口,道:“万事小心,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了。”谢夙卿叮嘱道。
“会的,你都这般说了,我自然会做到。”
“嗯,我信你。”
两人在天台上坐了一夜,直到天明露重,楚胤才将睡过去的谢夙卿抱起,往梅林苑走去,把谢夙卿轻轻的放在她的床上。
楚胤在谢夙卿的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随便便离开了,谢夙卿的周身一片的冰冷。
楚胤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背后,谢夙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赶去黄河下游的队伍足足有千人,千人相对于军队来说确实是少了,可是对于那样的小地方,一千护卫足矣。
在后备营中,两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低着头,跟着军队走在最后,这两人的背上分别背了一口大锅,似乎是这两人太过瘦弱,大锅压得她们步子都有些沉重了。
一个人看不下去了,膀大腰圆的体格,跑过来道:“你们俩是新招来的厨子吧?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招你们来的,这是军队,你们细胳膊细腿的,一点重活都干不了,简直要成为拖累了。”
这人直话直说,直言快语,说这话,还一边将两位少年背上的大锅卸了下来,自己背了一口,另一口丢给同行的人背了。“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面容苍白一些的少年,向膀大腰圆的壮汉点了点头道:“在下苏青,京郊人士。”
另一人道:“在下蔡玉。”
苏青,谢夙卿是也,蔡玉,彩玉是也。
今早谢夙卿与彩玉偷偷摸摸的拿了包袱就跟着军队走了,看见李公公在那里清点后备营的人员,说是两名大厨昨夜偷吃了什么东西,今早上吐下泻,没能赶得上,所以得找两人凑数,谢夙卿与彩玉看准了机会就换了身男装,说自己厨艺多么多么好。
李公公是何许人也,整个一人精,看见这两人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可是他偏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两人入了军营,做了大厨。
细细推敲一下,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了,让谢夙卿事后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李公公故意的,让那两个大厨没能赶上。
“我叫雷胜。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这样的体格真的不适合随军,黄河下游还远着呢,等到了那里你们俩半条小命都没了,何必呢。下一站我们会经过一个小城,你们在那里就停下吧,租辆马车回家去。”雷胜虽然说话较直率,可人真真是不错,他也是在为这两人考虑。
谢夙卿露出真诚的目光,眼眶中顿时出现蒙蒙的水雾,道:“我们两个虽然是住在京郊小县城,可是老家就在黄河下游的莘县,那里发了大水,听说房子也冲垮了,我们想回家看看。”
彩玉立马接话道:“是啊是啊,我们虽然力气不大,但是能吃苦,起得早睡的晚,厨艺也还不错啊,你们都还没尝尝,怎的赶人了呢。”
雷胜叹了口气看着这两人,终究是点了点头,“那便看看再说吧。”
雷胜是后备营的营长,表面看上去是一个凶悍不好惹的人,可是接触下来,才发现他内心很柔软,为人也多为他人考虑,万事以他人利益为先。总之,谢夙卿与彩玉待在这里,还颇受雷胜的照顾。
经过一顿饭后,谢夙卿和彩玉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特别是谢夙卿的一道清水白菜,明明就是几样简单不能再简单的食材,明明看上去就像是清汤寡水,可是吃起来味道就是不一般,于是乎,谢夙卿与彩玉都成为了后备营的宠儿,这些人再也不必过原来那种味同嚼蜡的日子了。
“唉,苏青那小子呢?”雷胜在大营中吼了一句,地动山摇,谢夙卿本在炕上打着瞌睡,这下瞌睡全跑没了,她惊坐起来,掀起了帘子,雷胜大跨步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毛茸茸的一物,山鸡。
因为谢夙卿与彩玉都是男子装扮,雷胜也不客气,直接往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