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击西听完,笑嘻嘻地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一张脸忽地伸到他面前,笑得像朵刚刚绽放的鲜花似的,鼻子对鼻子,眼对眼,向他重重一哼。
“扯犊子淡!是不是我没向你表白,所以你不高兴?”
表白这个词儿,是墨九教的。
她愿意听墨九瞎掰,把她的话都当成金玉良言。
于是,喃喃一声“啐”,她又撩闯北透红的脸,鄙夷不已。
“果然被九爷说中了!好吧,李闯北,你听好了,我喜欢你。”
“——”
闯北受惊一般看着她。
若非被击西完全抵在柜子上,这一刻,他肯定拨腿就逃了——
小声的,他继续教训。
“击西,你莫要玩笑,你连什么是喜欢都不懂得。”
“哪个说的我不懂?”击西嘴角一撇,“不就九爷和主上那般么?九爷可以的,击西也可以。”
九爷说,喜欢就要上。
九爷对主上,那叫一个主动。
所以,击西坚决贯彻执行墨九的理念,根本就不待闯北做出反应,一只手猛地扣住他的腰带,另一只手,出拳击向他的面门,趁他闪躲之际,猛地将他一把捞了起来,一下子不留情面的重重抛了出去!
“砰”一声!
闯北失神之下,竟被她活活丢在了榻上。
哦老天爷!
他这脸面——丢大发了。
闯北双目瞪大,几乎不敢置信。
太过吃惊,太过意外,以至他竟是忘了要第一时间爬起来。
于是,让击西再一次有了可乘之机——
这个姑娘,一身穿得妖滴滴,不代表人就娇滴滴的。
击西本质上,首先是萧乾的四大护卫之一。
然后,她才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击西。
她功夫奇高,手法又刁钻,除了在男女天生的体力之上差一些,功夫并不比闯北弱上多少。这一次她占据了主动,先发制人,根本就不给闯北喘气的机会,紧接着整个儿已经狠狠压上去,准备按墨九的说法——就搞,就开搞,睡服了再说。
“击西!你住手,再听小僧一言——”
“莫说一言,九言都没用。”
“击西!”
闯北有点儿招架不住,与她搏斗起来。
“哼,小和尚,你就从了贫尼吧!”
“——”闯北呼呼喘气,恨得不行,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可是疯了?”
“就疯!”
击西虎飙飙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跳跃的火花,像是做这件事的乐趣根本就不为睡他,而在于打他。拳头,手足,一起并用,与闯北你来我往,越打越精神,也难分胜负。直到体力不支,她急眼了,索性拿个枕头狠狠压住闯北的脑袋,一只手大力扯他衣裳。
“看你还怎么挣扎!”
如此一来,形势逆转——
由于她身上贡缎极薄,身子又软,闯北再次重蹈覆辙,吃了在离墓里的亏,不管出手往上还是往下,都不敢过多地沾她身子,反倒给了击西压抑他的机会。
“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是九爷说的,小和尚,接招吧,好好受着,这次争气一点,要不然,还得有下次,你可多委屈?”
闯北有一些气喘。
也有些,恼羞成怒。
“你起开,有话起开再说!”
“起开?”击西奸笑,“你当我傻啊?”
“无量寿佛,弟子弟子——竟拿一妇人无法!”
焦急之中,闯北光头之下的眼,紧紧一闭,竟有些语无伦次。
“无量寿福?”击西挑高了纤秀的眉头,脸上布满大喜之色,像是终于站足了开搞他的理由,“那不是道士念的?还想哄我不懂呐?说你是假和尚,你还不肯承认,现下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非福,是佛!”
“是祸是福,搞完再说。”
“击西!”
闯北一面要与她搏斗,一面还要与自己的心魔搏斗。
挣扎中,他的推拒,越发无力。
实说,像这样的情况,击西但凡要一点儿脸面,就不会再继续了。可她偏生并不知在这种事情上,女子当矜持,脸为何物,更是不懂。看闯北气得吃瘪,她越发高兴,与他激烈地进行着衣衫争夺战,嘻嘻笑了起来。
“莫要怕,和尚乖乖从了我。等击西尝明白你的滋味儿,便不会再强迫你了。嗯,此事新鲜最好。尝明白了,击西就换一个人试试,看味道可有不同。假和尚,你觉得,声东哥如何?”
闯北眼一翻,差点儿吐血。
她却又不知死活地补充了一句。
“嗯,这回你得努力了,可别像上次那般,丢死个人!”
也不知是哪一股筋扭曲了,在她越来越紧的逼迫下,闯北“啊”一叫,突地恼恨地暴瞪着眼,狠狠扼住她的脖子,拧住她的腰,一个鹞子翻身,将还想还手的击西,牢牢控制在手,一把丢在榻上,自下而上地压上去,占据了主动。
到底是爷们儿。
他的手脚,比击西利索多了。
只三两下,就解开了击西努力半天也没能解开的——他的袍领。
一扯,露出一片的精壮。
那隆高的肌肉,硬硬实实,像一块块虬结的古铜。
而他出口的声音,也不带打折,又狠、又恼,满是气愤。
“你个不知羞的东西,非得给你一些颜色瞧瞧!”
击西一怔,看他动真格儿的,咬一下唇,不仅不羞不怕,反倒浑身神经都兴奋起来,扬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