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太嫔呢,生了先帝最小的儿子项城郡王。项城郡王的年纪比太子和二皇子还小,皇帝登基时虽将其封成郡王,但因年幼一直养在宫中,直到去年年满十岁后才让其出宫开府。
……
总之来的这些,都是有子有女,林嫤不能敷衍对待的太妃太嫔。
曹贵太妃愁眉苦脸的道:“……我们几个年纪大了,夏天怕热冬天怕寒,去年冬天,份例里发放下来的银碳,没等到开春就用完了。我的宫女劝我,问宫里再要些银碳来。我想着宫里的份例就这么多,我多要了其他人可就没得用了,所以就道算了,然后每日多穿几件衣服,再煮一碗辣椒水来御寒。不曾想,这样还是受了一场风寒,病了好些时日才好起来,倒是给贵妃添了不少麻烦……”
说了这么长的话,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份例不够用,你再削减你就不是人了!
段太妃和云太嫔等人也都附和起来,一人说“可不是吗,曹姐姐好歹还有衣服御寒,我是连厚点的衣服都找不出来,不是上身几年不能穿的,就是没有料子做新的。”
另一人则道“正是呢,上次发放的茶叶就不够用。说出来不怕皇后娘娘笑话,上次姐姐们来我屋里串门,我都拿不出茶叶来招待,还是问段姐姐借的。”
段太妃又回道:“我也是就剩这么点,全都被你拿去了。”……
林嫤含笑看着她们,由着她们一搭一搭的诉苦。
林嫤虽然不喜欢底下人太贪,但也知道水清则无鱼的道理,所以就算削减了两成的份例,但剩下的份例也够各宫的主子用还绰绰有余的了。
像布匹绸缎,她们就是一天做一身,也足够她们穿的,甚至像青布粗布这些不适合她们做成衣服穿的料子,也有预留出来发放给她们用来赏人。
所以做到这样,林嫤自问无论是皇帝还是自己,都没有亏待这些太妃太嫔们。
但人心总是贪得无厌。
曹贵太妃等人一唱一和的说了半天,这才发现皇后坐在那里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纷纷的停下来,看向林嫤。
林嫤弯了弯嘴角,这才开口道:“本宫竟然不知,这两年太妃和太嫔们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是怎么办,本宫上个月才进宫,去年的时候还是贵妃在管宫,这些事情本宫过后一定好好问问贵妃是怎么回事。”
段太妃皱了皱眉头,她的孙女嫁了吴家,她自然是向着吴家和吴贵妃的。
只是明明她们在诉苦份例不够用,怎么到了皇后的嘴里,就是贵妃管宫不利了。
林嫤又道:“太妃太嫔们说的事本宫也知道了,太妃和太嫔都是长辈,又都是伺候先帝为先帝生下子嗣有功劳的人,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就是饿着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太妃和太嫔们。只是太妃和太嫔们也要明白本宫和皇上的不得已,整个后宫连本宫皇上和太子都是一起削减份例,并不是只减太妃和太嫔们的。这几日户部吴尚书还几次上书,说是户部真的无银了,建议皇上增加赋税。咱们后宫的女人们也不能做其他的,替皇上替百姓省几两银子也算是功劳了,您们说是不是。”
曹贵太妃和段太妃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曹贵太妃又开口道:“话虽这样说,但后宫能省几两银子。再说,就是户部再没银子,也不能让宫里大家都饿着肚子。皇上不能只想着节流,总要想想办法开源,皇后,你说是不是。”
林嫤沉了沉眼,脸上多了两分严厉,开口道:“朝廷银钱,主要来源赋税。本宫听人说,普通百姓一年的花用才二十两银子,但是贵太妃,后宫用于您一人的花用每年就超过三千两。照贵太妃的意思,还应该挤着百姓这二十两的银子,供着太妃您吃喝?”
曹贵太妃一噎,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既不能说应该挤着百姓的银子供自己吃喝,也不能说皇后削减她们的份例就是应该的,喏喏了好半天,才说出口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皇后您误会了……”
段太妃一见曹贵太妃说不出话来,连忙出来打圆场,笑对林嫤道:“曹姐姐这个人不会说话,皇后,您别介意……”
林嫤转头笑看段太妃,道:“段太妃您会说话,您倒是跟本宫说说,百姓一年十两银子都能过下去,您们一年三千两银子还能饿着肚子,您们跟本宫说说,您们每顿是吃银子呢?”
段太妃沉下眼低下头去,也说不出话来。
云太嫔一见曹贵太妃和段太妃如此,心里满肚子准备对付皇后的话,此时也不敢说出来了。
曹贵太妃和段太妃尚且如此,她本是宫女出身,靠着生了项城郡王才能封太嫔得以留在宫中,项城郡王年幼在朝中也无差事。皇后对曹贵太妃和段太妃都不会客气,何况对她呢。
这后宫是要变天了呢,难怪贵妃几次都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
看她小身材小脸的,平日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面相看起来也软和,她还以为是个面瓜呢。没想到性子硬得比当年的元后也不遑多让。
第六十九章 庶母
林嫤将太妃太嫔们打发走了之后,林嫤叫来穆清,吩咐道:“去查查,他们谁先起的头。”
四五个太妃太嫔一起来,肯定会有人先起头组织的。
穆清早就已经查清楚了,回道:“贵妃昨日去慈安宫见了一趟段太妃,后段太妃又去见了曹贵太妃,曹贵太妃便将云太嫔、苏太嫔等人叫过来一起喝茶,然后今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