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抓狂之时,白希暮也十分不好过。
院子里徘徊多时,却不想回屋里去。
吴柳见白希暮如此,不免担忧的劝说:“三少爷不必往心里去,依着小的看,世子爷也未必就是瞧出什么,怕也是诈您呢,谁能想得到咱们会安排人去窃听?”
“说是这么说,可是那人到现在也没来回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也没什么的,那人本就不是您的人,许没有来找您直接回去了也未可知,您就只管在此处焦急也不是个办法,事情已经这样儿了,还不如顺其自然。”
白希暮听的很是烦躁。
顺其自然?说的轻巧,自然而然发生的事也未必合心意好么!
可是现在他除了顺其自然还能有什么办法?
白希暮焦急不已,抓耳挠腮的道:“若是真的被人抓了去恐怕就不好了。”
吴柳见白希暮如此,心下也着实是能理解的,毕竟现如今整个侯府里都是乱作一团,好像除了默不作声当做不存在的长房之外,就没有一处安宁的。
老太君病了,侯爷又闹的那个样子,怎么看其中都透着一股子蹊跷。
其实从他的角度,他着实是不赞成这些人这样闹腾的,不论是大少爷,世子还是三少爷,不都是白家的人吗?一家子的人,为何偏要争出个谁高谁低,比出个远近亲疏来?
就有这样争夺比较的功夫,还让不怎么想想将侯府发扬光大才是正经的。
他这个做下人的冷眼瞧着,都只看主子们不事生产坐吃老本,难道主子们看不出来?
原本以为跟着白希暮是跟了明白主子,谁知道遇上事了白希暮也一样会慌神,且还不是轻微的慌,而是慌乱到能够失去判断。
一时间,吴柳不得不为自己的的命运叹息。做主子的到这个程度,他做下人的又该如何是好?
总不好主子做不来的事他私自代替去做吧?那样逾越规矩,被主子逮住了还是一顿好训解释不清。
罢了,只认命便是了。
其实他很想说,早知道现在焦急成了这样,当初早做什么去了,怎么夫人说起这件事时候不知道阻拦呢。
但是这种话又哪里是他一个下人说的?
“三少爷不要焦急,”斟酌片刻,吴柳又道:“要是您不嫌弃,小人去给您打探一番便是了。您这里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无论如何,等小人回来再说。”
“好,你快去吧。仔细一些,不要叫人给发现了。”
“是,小人知道,一定会仔细的。”
吴柳行了礼,先是扶着白希暮进屋去:“少爷先安下心来吃茶休息片刻,您放心,小人办事自会仔细的。”
白希暮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吴柳聪明踏实,这会子感慨道:“亏得身边还有个你。你放心,将来少爷不会亏待你的。”
吴柳心下很是喜欢,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就只笑着道:“能给少爷办事是小人的福分,小人这就去了。”
吴柳行了礼,就急忙出门,一路避开了人直去了沁园的外头。
虽到了近处,却不敢露头,更不敢打探,只蹲了个角落观察。
第一百五十一章 送去
白希暮回到外院的卧房就开始担忧。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与张氏商议了这个法子去听得白希云的话,故意让齐将军的人听到,总比他自己府中的人这样出去说有说服力,也更能取信齐将军。
只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这么久了还不会来复命。
白希暮焦急的抓耳挠腮,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结痂处被汗水湿了本就痛痒无比,加之走动时扯动,越发的瘙痒难耐,弄的人抓心挠肝的不痛快。白希暮真真恨不能将伤处的肉都挖了下去了事。
正当他焦急时,外头吴柳飞奔了进来,见白希暮在门前来回走走动时常张望,连忙撒丫子飞奔进来,气喘吁吁压低声音:“三少爷,世子爷那边说是逮住个什么人,正安排了人往府外头送去呢。”
往府外?
白希暮心头砰的一跳,觉得事情越发不好,“往府外送,是送哪里去?送官府?”
若真是到了官府事情就不好办了,万一将他供出来,虽交银子可以后头疏通,可传扬开来太难听了,他做弟弟的,往兄长的院子里安排人偷听?就是扯出是齐将军派来的人也不行啊。
要说他一个做弟弟的,和兄长的岳父联合起来安排人偷听……
好像更难听了!
不行,这件事决不能张罗开来,若是连母亲都扯进来,张扬开来,再扯出先前下毒的事,那安陆侯府的脸可就彻底丢到渣滓都不剩下。
“快,快备马,我要去追回来!”
吴柳见白希暮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落,一看就是已经失去理智了的模样,只得暗自叹息,拉住了白希暮的袖子道:“三少爷,您先别急,这会子您不能去啊。”
白希暮回头看向吴柳。
吴柳道:“您去了,岂不是等于将自己暴露了出来么。”
“可不去的话也早晚会被招认出来的!”
“就算被招出来,您也可以否认啊!这样一去不是等于告诉世子爷,这件事您有参与么!?况且此番去还不一定是去官府,这件事涉及到齐将军,齐将军毕竟是世子爷的岳父。”
白希暮停转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起来,先是看着吴柳呆愣了片刻,才道:“你的意思是……”
“您懂的,世子爷现在有了那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