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你受委屈了。姐姐无能,帮不到你。”齐好眼泪断线的珠子一般,握着齐妙的双肩推开她一些,细细的打量她:“你过的好吗?几个月不见,你瘦了许多。”
上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大婚时齐好恰身子不舒服,又因为月份重了,家公婆不许走动,是以姊妹二人一直都没有见面。
“我很好,姐姐呢?你身子可好了吗?”
“都好,都好。”齐好握着齐妙的手,泪珠子断了线一般的往下落。
“你走开,你不好!害我娘子哭!”
二人正执手落泪,高大俊朗的傻姐夫梅若莘却大步奔来,一把推开了齐妙。
齐妙踉跄退后,差点撞上假山,亏得白希云就在一旁,及时的将人扶住。
齐好面色变了回头望着满面护犊之色的傻子丈夫,一时间竟不知是该训斥责怪还是该如何,只得擦了眼泪道:“夫君,不可如此,这位是我的妹妹,你的小姨子。”
“小姨子?妹夫?”
“是啊,今日来时我不是与你说过吗?这里是妹妹与妹婿的家。你不是还说,要认识妹婿吗,我与妹妹许久不见,太欢喜了。”
“可是她惹你哭!”
齐好歉然望着齐妙和一旁瘦高冷淡的俊秀男子,“实在抱歉,阿莘年幼时病了一场,伤了头部,其实他人很好……这位就是妹婿吧。”
白希云对齐好的印象很好。记忆中,她是一个极为温柔,对妹妹倾尽全力的好姐姐,只可惜红颜命薄,嫁给傻子,生产时伤了大血管险些丧命,从此伤了元气,没到半年就香消玉殒了。
如今看她,虽不如齐妙容颜惊艳,眉目间却依稀可见齐妙的影子。且思及她是齐妙最亲近的人,自然要仔细对待。
白希云收起对带外人的冷淡,微笑行礼:“姐姐。”又对梅若莘行礼:“姐夫。”
齐好惊愕。
白世子不是已经病入膏肓吗?
为了妹妹被嫁给一个棺材瓤子冲喜,她哭过一场又一场,偏偏自己的夫婿是个傻子,根本就帮不上忙。只哭他们姊妹二人都是这样命苦。她虽然嫁给傻子很苦。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梅若莘本性纯良,只是一场大病后伤了头部,智力如同稚子,公婆对她有所愧疚,对她也都很好。
却不似白家,她哭的是妙儿嫁过去就要守寡,而且安陆侯素来名声又不好……
如今见了白希云好好的站在面前,虽然病弱苍白,却依稀可见眉目清俊,神态矜贵温和,却是个极为优秀的男子,根本不是马上就要蹬腿儿的人。而且他望着齐妙时,眼神温柔的仿佛能将人溺毙。
齐好欢喜的泪盈于睫:“妹夫,多谢你照顾妙妙。”
“姐姐太过客气,是妙儿照顾我颇多。”
第七十五章 生产
白希云转而以商量的口吻温柔的对齐妙道:“请姐姐与姐夫去沁园坐可好?”
他目光如此温暖的望着齐妙,让齐妙也禁不住微笑。
她理解白希云的考量,毕竟此处是公中的地方,路过的人多,一怕冲撞了孕妇,二怕人多瞧梅若莘的模样外头嚼舌。但是也担心齐好不喜欢折腾。
齐好却是个玲珑心肝,且极为体谅妹妹,见妹婿那样说,略一想就明白了,拉着梅若莘的手道:“阿莘,咱们去妹婿的院子里玩好不好?”
梅若莘点头,瞧着白希云的眼神就像个依赖大人的孩子,又像是个渴望交朋友,又怕被人嫌弃的小男孩。
白希云前世与梅若莘只有一面之缘,知道是个傻子,也没多相处过。如今细看他,生的高大英俊,只是神态犹如稚子,也着实是个可怜人。而且某种程度上,梅若莘与他是一样的。同样的不招人待见,同样的孤独。
看来齐好对丈夫是格外心疼的,即便他是傻子,她也没有嫌弃,还为他生儿育女,体贴照顾。就像齐妙也没有嫌弃他是将死之人,对他只有关怀备至。
齐家的女子值得人敬佩。
白希云主动去拉着了梅若莘的手:“姐夫,请跟我来。”
梅若莘看了看白希云,神色中先是一阵茫然畏惧,孩子一般回头看向齐好,仿佛在询问家长是否允许他与新朋友在一起似的。
齐好感激的对白希云颔首,又道:“阿莘随着妹夫走吧,我与妹妹就在后头。”
齐妙笑道:“方才已经吩咐人备车,姐姐还是乘车的好。”
齐好点头,随着齐妙向院门前走了几步,却想起另外一桩:“才刚你的婆母临时有事走开,咱们就这样先走了,怕是不妥吧?”
齐妙一愣:“安陆侯夫人,才刚陪着姐姐在前厅?”
“正是。”齐好凝眉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是苗姨到了我家里让我来的。我以为你有什么大事,连忙不顾着婆母的阻拦就与阿莘来了,可是到了你府上一则发现你们不在府里,二则又觉得安陆侯夫人言谈之间似乎有些不对。”
齐妙闻言心内就有了一些计较。当下在前院也不好多言,忙拉齐好的手去上车。一路嘱咐下人将车赶的慢一些平稳一些。
沁园守门的郑妈妈方才就听前头来回,说是世子爷和夫人回来了,这会儿见了人来,当即上前礼数周全了一番。
待白希云与梅若莘相携而入,齐妙和齐好也随后而来,郑妈妈就负责的关上了大门。
齐好诧异的回眸,随即问:“怎么大白日里的还关着门?”
齐妙笑道:“姐姐不知道,有些时候关上门麻烦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