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到了炎热季节,又变成略带蓝绿调的乳白色,十分神奇。
青海湖脸色并不好看,被宫人扶着下了轿辇:“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不是遣人过去传话,说今日带小妹登门致歉么?”
喀纳斯湖看着她,又看了一旁揉眼泪的色林措,笑了起来,那浓黑眉下,深眼窝里,浅色的眸子风情万种:“我瞧着你们姐妹俩还有一会儿争执呢,刚好洞庭湖姐姐的儿子君山送了君山银针来,我去吃杯茶,等你们俩吵好了再回来。”
眼看着喀纳斯湖要走,青海湖忙推了推色林措,色林措踉跄了一下,眼里的泪水像珠子一样掉落:“喀纳斯湖娘娘,臣妾知错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喀纳斯湖转身看她,慢条斯理地问:“错在哪儿啦?”
色林措垂着眼帘,美丽的面庞上挂满了泪痕,她一下一下地抽泣着:“错在不该纵容黑颈鹤去您院外溜达,打扰了您的哲罗鲑。”
喀纳斯湖点点头:“不过我那哲罗鲑不是好惹的,它既已经咬掉了黑颈鹤一只翅膀,也算扯平了,还有呢?”
想到自家黑颈鹤血淋淋的模样,色林措紧紧咬住下唇,声音也有些发抖:“还有,臣妾不该因此怀恨在心,在您的院外遍布沼泽,致使您出行不便,耽误了定省……”
“哼。”喀纳斯湖冷冷一笑,“青海湖,原本以为你的妹妹只有纳木错一个出息的,如今看来,这色林措也是好大的本领啊,竟能困得我脱不了身,这么多年来都没听说过她的能耐,现在才算开眼了。”
青海湖嘴角抽搐,只好将自家妹妹护在身后:“让你见笑了,她年纪小,又是孤僻的性子,行事过了头,也怪我这个当姐姐的管教不善,在这儿替她向你赔个不是,自今日起,将她禁足在屋中反省悔过,你什么时候原谅了,再放她出来,可好?”
众人都知道,色林措本来就爱宅在屋中不出门,这处罚对她来说不痛不痒,然而青海湖都这么低身下气了,喀纳斯湖也深知她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再不依不饶,双方都下不来台。
“行吧,她若能学得纳木错一半的冰雪聪明,何至于今日?白费了一张好脸蛋儿了。”
喀纳斯湖随口说着,便也走远。
“姐姐……”色林措带着哭腔唤道,像小时候那样伸手去拉青海湖的袖子,“对不起。”
青海湖正在气头上,想抬手甩开她,又有些不忍:“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行事之前想想利弊,一只黑颈鹤而已,别说翅膀没了,就是死了也能再养一只,你非要计较干什么?”
色林措只觉得无力:“不是的,黑颈鹤是我的好朋友,您和纳木错不来看我的时候,都是它陪着我跟我玩儿,它不会无缘无故去挑衅哲罗鲑的,那个哲罗鲑传说很凶猛,肯定是它先……”
原本想到自己最近很少抽出空去陪伴这个小妹,青海湖还有些隐隐的愧疚,见她还在纠结这个事情,便不耐烦起来:“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喀纳斯湖也不再追究,你就别再咬着这事不放。”
“……是。”
青海湖叹息一声,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把脸擦干净。”
她回到轿辇上,正要走,想到这个妹妹行事一向没有章法,又不放心地警告:“照我方才说的,从今天起不准踏出住处一步,若下次再这般行事不慎,我就把你关到茶卡盐湖的空之镜里,你不是最怕小时候的那段日子吗,重新品尝被万人憎恨诅咒的痛苦,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宫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色林措如遭雷击地怔在当场,她反应过来,脸色煞白,急急追着姐姐离去的轿辇:“姐姐,别把我关到那里面去,我不会了……我真的不会再闯祸了……”
青海湖听见小妹慌乱的哭喊声,心中亦是一痛,没敢回头看她。
她也有些后悔,好端端的,拿色林措的心理阴影来吓唬她干什么……
色林措见姐姐不理她,这才真正开始害怕,想到小时候那些令人痛苦万分的回忆,她浑身瑟瑟发抖,吓得蹲下蜷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本溪湖见青海湖的轿辇已经消失在宫巷的另一端,又见这个色林措哭得实在委屈,便跑出来蹲在她对面安慰:“您别哭了,青海湖娘娘已经走了,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谁知,色林措一听见她的声音,立马止住了哭,站起身跳出三丈远。
“您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本……”
本溪湖话还没说完,脚下一软,踩进一块沼泽地,吓得她直挣扎:“色林措娘娘,您别走啊,我不是坏人,我真的不是,我……我是来安慰您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