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明理 ,倒怪在狐狸精身上?”谢莫如轻哼,“六皇子这些天总来咱们府上,殿下知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
五皇子还真不若谢莫如消息灵通,谢莫如道,“就是太子殿下指点的六皇子。六皇子同李氏抱怨,李氏身边人口风不紧,反当什么好事传了出来。”
五皇子面无表情地,喜欢上这么个女人,这叫啥眼光啊?倘真是看上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五皇子也得道一声“六弟好眼光”,结果,宠出这么个不识好歹的货色来。妻者,齐也。岂能将妻妾混作一谈,六皇子府上,不乱才怪。
有六皇子府的教训,五皇子觉着,以后得把这经验传给儿子们,同时也得时时检讨自己,万不能轻慢妻子啊。
谢莫如看五皇子一脸郑重,双眸含笑,“殿下放心吧,你不与六皇子一般。”
“这叫哪里话,我岂是那等人。”给妻子道破心思,五皇子颇有些小尴尬。
太子南巡那日,太子先于慈恩宫辞过太后,又去昭德殿辞过穆元帝,穆元帝训话之后,大皇子带着诸皇子连带太孙一并相送出城,太子方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卫队,一路南下,直奔战事前线而去。
转天,谢莫如过去六皇子府参加六皇子妃铁氏的茶宴。
除了太子妃,余者妯娌公主们都来了。
太子妃不来也是有缘由的,初时妯娌公主们娶会,太子妃都到的,后来,到底住宫里,出门不大便宜,太子妃渐渐事多,也就不来了。不过,太子妃也会时常于东宫设小宴,请妯娌公主们过去说话。
铁氏带着娘家两位妹妹相迎,铁二姑娘已是要定亲的人了,大家都笑,“以后少不得常见的。”
铁家姑娘都落落大方,铁二姑娘抿嘴一笑,并不羞怯。
铁氏笑,“二妹现在也少出门,我说,正好就咱们自家人,便一道接她们过来逛逛。”
谢莫如的眼睛落在铁二姑娘身边的三姑娘身上,那位姑娘一身藕合衣裙,裁剪得度,通身雅致,生得也是柳眉杏目,很有些水秀,谢莫如笑,“二姑娘以往就见过,倒是三姑娘不常见。”
铁氏见谢莫如说笑一如往昔,便放下心来,知道谢莫如没将六皇子办得那缺心眼儿的事算在她头上。铁氏笑,“她以往年岁小,就是出门,怕也没那么巧就见着。”将三妹介绍给诸妯娌公主们认识。
谢莫如见铁三姑娘行止优雅,虽稍有些端着,想是年岁小且见的都是皇子妃公主的缘故,便顺嘴赞道,“六弟妹家的姐妹都是好的,我就喜欢这样端庄稳重的女孩子。”褪下个手串给了铁三姑娘。
余者皇子妃公主的皆有表礼。
谢莫如见她帕子上绣着两朵菊花,绣工在闺秀里也算出众了,还问,“这是三姑娘自己绣的么?”
铁三姑娘看一眼姐姐,方恭敬答道,“在家闲时绣的。”
“绣的真好。”谢莫如接来细看,针脚细密,配色也不错,可见是用了心的,与妯娌们一道赏鉴,大家自然都说好。的确是不错,大家闺秀,针线懂得一二也就罢了,除非真是爱好这个,不然没人死活白赖的做女红,毕竟各家皆有绣娘丫环。做到铁三姑娘这个程度,就很能拿得出手了。
三皇子妃道,“像是苏绣那一派的针法。”
铁三姑娘道,“娘娘好眼力,家里女师傅,教的正是苏绣。”
四皇子妃笑,“我最佩服三嫂这点,但凡绣品,一望既知。”
“我也就是嘴上把式,自己动手做就不成了,三姑娘这绣活,是下过功夫的。”三皇子妃又问铁三姑娘在家有何消谴。
铁三姑娘道,“上午跟着母亲学管家,下午母亲随我做些什么,或是看书或是做些女红。”
大家闺秀的日子也就是如此了。
长泰公主格外照顾铁二姑娘些,她有自己的公主府,以后倒不存在妯娌间的摩擦,不过,毕竟是妯娌,而且,二小叔子的亲事真是老大难,好容易定了铁二姑娘,长泰公主性子一向不错,自然会照拂些。铁二姑娘也不是难相处的性子,文康长公主寻遍帝都定下的铁二姑娘,就可知这位姑娘的素质的了。
大家正在说话,铁氏的侍女进来禀报,说林妃娘娘派了大姑姑过来。
铁氏心下猜到了一些,道,“还不快请。”
这位宫里的大姑姑过来,倒也没别个事,见着铁氏也极为恭敬,只说是林妃娘娘传李侧妃进宫说话。铁氏笑吩咐侍女,“你去与李氏说一声,让她快些收拾,随孙姑姑过去,不要令母妃久等。”就请孙姑姑下去吃茶了。
铁氏这里继续茶会,及至李氏与孙姑姑同去,铁氏除了叫外头安排车马,根本没再提李氏半个字。
说是小宴,大家也都在六皇子府用了午膳,正说要告辞的时候,六皇子带着个梨花带雨的妇人怒气冲冲的进来了,当头对着铁王妃便是一句,“好个歹毒妇人,告状告到母妃跟前去!阿罗有个好歹,我与你没完!”
大家都惊呆了!
哪怕皇室中人见惯世面,也没见过六皇子这等奇葩哪,铁氏更是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急怒之下,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铁二姑娘给侍女使个眼色,侍女忙过去扶了铁氏一把,铁氏也气狠了,一撑侍女的手便站了起来,怒道,“好端端的,殿下这话从何而来!阿罗是谁,我竟不知!”
“你敢说你不知!倘你不是多嘴,母妃怎会要阿罗去庙里!”
“这话真是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