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皱眉,“怎么,殿下竟也不大清楚?”
大皇子道,“那也不是我让李总督找的美人,我哪里清楚。”
大皇子妃眉间一松,问,“既不是殿下让李总督找的,那李总督怎么把人给殿下?他自家献人就是,何必经殿下的手,让殿下白做这个好人不成?”
大皇子道,“是外公让李总督选几位蜀女,怎么了,好端端的打听这个做甚?”
大皇子妃抓住大皇子的手道,“殿下与我实说,是赵国公自己要李总督选蜀女,还是母妃交待的赵国公?”
大皇子给妻子抓的一痛,低头一瞧,见妻子的指甲硬把自己手抓出了血来,连忙道,“又不是我纳小,看你这急的。”
“快说!”
大皇子觉着他要不说得给媳妇再挠一把,连忙道,“母妃也是为了让父皇开心,现下父皇精神头多好啊。”尤其他爹近来看他比看老五还亲近的多。
大皇子妃脸上浮现深深的疲惫,几乎是苦口婆心,“悼太子生前便时常为陛下献美,结果如何?时雨先生便时时劝殿下,定要行堂皇大道方好。殿下平日里同时雨先生这般交好,怎么人家劝你的话,你就听不进呢?”
大皇子道,“母亲辛辛苦苦把人弄来的,又有李总督的面子,外公也出了大力气,能不献么?”
大皇子妃叹口气,“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殿下万不能应了。”
“知道了,你这成天唉声叹气的,到底怎么了?”
大皇子妃道,“我也不晓得,五弟妹一见赵充仪便多有照顾,为此,还落了母妃的面子,你说奇不奇怪?”
大皇子瞠目结舌,“老五媳妇脑子没病吧?赵充仪可是咱们的人。再者,她还敢对母妃不敬!”
大皇子妃把在慈恩的事大致同大皇子说了说,道,“按理,宫里有谢贵妃,这些年,谢贵妃一直对五弟妹不错。赵充仪便是有宠,到底年轻,位份不显。”这话大皇子妃说的客气,就赵充仪这出身,再有宠爱,也不可能升到贵妃的。更不能与掌事的谢贵妃相比。纵苏皇后过逝,谢莫如在后宫少有援手,但,谢莫如只要有意,谢贵妃定会与谢莫如联手。谢莫如又何需向赵充仪示好呢。
而且,非但谢莫如对赵充仪的态度好的过分,就是赵谢二位贵妃,似乎也很关注谢莫如对赵充仪的态度。
可赵充仪这人又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呢?
以谢莫如的高傲,贵妃都不一定在她眼里,她又何需对一个充仪另眼相待呢?至于挑拨离间什么的,赵充仪又不是张美人那样的蠢货!
大皇子妃当真是想不透这其中蹊跷。
大皇子妃想不透赵充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赵贵妃却颇有些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痛楚,自从赵充仪生了皇子,虽在她面前仍是一幅柔顺模样,但与谢莫如却是走动颇近,只要谢莫如进宫请安,赵充仪总能与谢莫如说上几句话。至于先时赵贵妃预想中,谢莫如爆炭性子一见赵充仪便会发作之事,根本无有发生。甚至,赵贵妃扶植了赵充仪,却未从赵充仪这里得到足够多的好话。
赵充仪有此帝宠,结果,连在穆元帝身边吹一吹枕头风都没做。再者,赵充仪既与谢莫如交好,谢贵妃也不是傻的,赵充仪这样正得穆元帝宠爱且育有小皇子的宠妃,以往谢贵妃碍于赵贵妃便未亲近过赵充仪,今有谢莫如给两家牵线,谢贵妃与赵充仪的关系也较先时格外亲近了些。
一时间,赵充仪于后宫竟是左右逢源起来。
赵贵妃那个恨哪,当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她聪明一世,竟扶植了赵充仪这么个不知感恩的贱人。赵贵妃冷笑,不过一小小充仪,便敢两面三刀,她能扶植一个赵充仪,自然能扶植第二个赵充仪。
如此,赵贵妃在母亲进宫请安时便说了,“陛下是个念旧的人,如赵充仪这般相貌的,不如多找几个来。”
赵国公夫人自是满口应下,当初赵国公府替赵贵妃做这事时,还担心谢王妃翻脸,如今看来,谢王妃并未表示出不悦,赵家自然愿意为贵妃闺女分忧。赵国公夫人还有事相求,道,“原是想着,温慧郡主去岁出嫁,今年正好迎娶温安郡主。如今靖南公府守孝,温慧郡主怕是得再等几年。可咱家里钦哥儿这也到了适婚的年岁,不知能不能先商量婚期,好迎娶温安郡主。”
赵贵妃叹,“这也是个事儿,晨姐儿这亲事也是好的,只是靖南公府这几年尽办丧事了,也不知他家这孝什么时候能守完。总不好耽搁了珠姐儿,待老大媳妇进宫,我问一问她,看她是个什么打算。”
赵国夫人连声应了。
二孙女与娘家联姻的事,是赵贵妃亲口定的,且二孙女也到了出嫁的年纪,现下大婚未为不可,也不一定非要守着姐妹次序。只是,到底还要与儿媳妇商量一下。想到那无能的儿媳,赵贵妃就是叹气,做皇子妃这么些年了,还这般无能无才,当初看她还好,怎么这些年过去,竟是一丝长进也无。
赵贵妃越发不喜大皇子妃,殊不知大皇子妃听了母亲的话,险惊的魂飞魄散。
赵充仪生得像谁,年轻一辈的不知道,可老一辈的,权贵之家出来的贵女,当然,现下也都是贵妇了,只要机敏些的,都能看出来。
可,纵人家看出来,谁又会同大皇子府说呢。
人是大皇子献上去的,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大皇子是故意的呢?
这样特意能过来同大皇子妃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