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笑,“非但打仗好,对端宁也好。”
“是啊。”谢莫如道,“我看端宁前些日子很是担心,今既让忠勇驻守西宁关,现下天气也暖和了,不如让端宁也过去,小夫妻二人,总要在一处才好。”
昭明帝有些舍不得女儿,谢莫如与他道,“殿下想想,年轻的小夫妻,不在一处如何是好?”
昭明帝叹道,“那就让端宁过去吧,当年谢驸马去西宁州任职,宜安姑姑也是随着一道去的。”
谢莫如点点头。
端宁公主也有些舍不得帝都,可心里一样牵挂丈夫,谢皇后问她可愿意去西宁关,端宁公主想想,道,“驸马一人在西宁关,我断然放心不下的。我就是舍不得父皇母后,还有母妃兄长六郎他们。”
谢莫如温声道,“我们都在帝都,样样都好的。倒是你去了西宁关,经蛮人抢掠后,西宁关定难免萧条的,你自小在帝都长大,头一遭去,也莫要嫌弃。江山都是咱家的,这江山,地方大了,有的地方穷些,有的地方富些,也是不一样的。你既要去,就要有个心理准备,莫觉辛苦才好。”
端宁公主道,“母亲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等娇气之人。”
谢莫如笑。
最舍不得端宁公主的就是徐淑妃了,徐淑妃尽管舍不得,也知道不好拦着闺女呆在帝都的,不然,女婿一人在西宁关,徐淑妃也放心不下。
只是连忙令宫人收拾些得用的东西,介时让闺女一并带去。
端宁公主离开帝都前,二皇子还去她府上瞧了一回,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端宁公主府里也要留人的,与二皇子道,“我安排了留下的管事嬷嬷,要是有什么事,我就让他们去你府上找你了。”
二皇子与端宁公主一母同胞,见了见这端宁公主留守的人,将事应下了,道,“这次你去西宁关,总得有人护送。原本我想同父皇讨这差使的,不过,西宁关现下军事重建,与兵部相关的事务也多,父皇让三弟送你过去。”
端宁公主已知此事,她道,“我去西宁关并没什么,与驸马在一处,尽管艰苦些,当初宜安公主去得,我自然也去得的,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端宁公主道,“咱们是同胞兄妹,与大哥三哥六弟他们都是一道长大的。小时候都好,只是长大了,各人心事便多了起来。我知哥你没那个心,只是我这就要走了,这一去,不知何年才能回来,心里不放心,再叮嘱你一回罢了。”
二皇子胖胖的脸上露出圆润的笑意,道,“这我能不知道。这事儿啊,谁急也没用,都得看父皇母后的。”
端宁公主点点头。
兄妹二人很是说了一回私房话,及至天晚,二皇子方告辞了。
待得端宁公主离帝都,诸皇子皆有礼物所相赠,帝后所赐,更是丰厚。由此,端宁公主便由三皇子护送着去了西宁关,与驸马团聚。
端宁公主一走,江行云冯飞羽奉旨南下重建海军,择日离开帝都。
八月初,西蛮派出使臣,送来和顺长公主被新王册为王妃的消息,同时请求重开两国榷场,昭明帝断然拒绝。就是西蛮使臣想拜见西蛮公主,昭明帝亦未应允,只是冷冷的命鸿胪寺将人送离帝都罢了。
重阳节时,北凉则派出使臣,要求东穆谴返北凉国谋杀先王的谋逆之人,先北凉王长子。
昭明帝直接说了,未闻王太子有谋逆之举,你们北凉先王将王太子托付于朕的。
一时间,东穆与北凉、西蛮邦交紧张。
战事重启在昭明六年春,这一次西蛮发兵西宁关,北凉兵发北靖关。好在忠勇伯与纪将军都十分争气,将人牢牢挡在关外不说,战事上还颇有斩获。
这一年,昭明帝过的颇是扬眉吐气。
再加上当初冯飞羽江行云带回的海外使臣,见识到东穆繁华之后,也开展了与东穆的海上贸易。海上贸易繁华,朝廷税银增长很是喜人。昭明帝对于欧阳镜十分欣赏,在欧阳镜来帝都述职时,对其大加赞赏,笑道,“先时让你去江南,朕是不放心的,如今看你身子不错,正好夏大夫在帝都,一会儿让夏大夫帮你诊一诊。”这样有用的人才,可不能早死啊。欧阳镜资质极佳,学识亦好,就是因身体虚弱,欧阳家都不能放心他参加秋闱春闱。当年谢皇后将欧阳镜举荐给昭明帝,昭明帝担心的就是欧阳镜的身体。今再见欧阳镜,觉着欧阳镜的气色倒比先时强了许多。
欧阳镜谢过陛下赐医,与昭明帝细禀靖江、闽地二港之事。
昭明帝欣赏谁,一向是对谁进行全方位的关心,见欧阳镜尚未成亲,昭明帝难免问上一问,欧阳镜道,“臣这个身子,只怕耽搁了人家姑娘。”
“哪里,有夏神医在,欧阳你只管安心。”昭明帝道,“上苍将欧阳你赐给了朕,又将夏神医赐给了朕,就是为了给你医治身体,好使你青史留名。”
欧阳镜连连谦虚,然后,昭明帝把寿宜长公主介绍给了欧阳镜。
欧阳镜不是李九江,他心里没有心仪之人,欧阳镜是政客,他心下瞬间盘算了一回尚主的政治利益。前朝时,驸马不准干政,故而先帝时尚主,大家还有此担心来着,但,第一个尚主的谢驸马一样被先帝重用,后来大家就安心的娶公主了。无他,娶了公主,与皇室的联系立刻紧密三分。
而且,公主们并没有什么恶名传出,就是尚主的驸马们,如禁卫大将军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