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听杨美人道:“皇贵妃若是再也不回来了,难道我们永远都不能见皇上了吗?这皇贵妃已经疯了。皇上还惦念着她做什么?”
王宁暄闻言大惊,厉声斥道:“放肆!杨美人,那日皇上已经说谁再说皇贵妃疯了、神志不清之类的话,就叫谁不得好死。难道你没有听见吗?你刚才的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以为有你的好果子吃么?”
杨美人闻言浑身一抖,赶紧站起身来,跪地道:“娘娘息怒,臣妾失言了!臣妾再也不敢说了!”
王宁暄并未叫起。满脸肃杀道:“不是只有你们不可以去承光殿觐见皇上,本宫也不可以去!寿宴那日,本宫没有多言一句,皇上却训斥不已,本宫也没有迁怒于你们,但是,你们心里都应该清楚,皇贵妃离宫一事,虽然是太后的旨意,但是有多少人在其中说过什么。众口铄金,致使太后降下如此旨意,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无需本宫再赘言,既然已经触怒龙颜,本宫奉劝你们各自仔细着自己的行为,若是再惹得皇上重罚,就不要怪本宫没有提醒你了!今日本宫旨意已下,你们照做就是,如此抱怨不断。当本宫的中宫是市井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宫?”
众妃见王宁暄动怒,纷纷一廪,齐齐跪地道:“娘娘息怒,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王宁暄冷冷的目光。直直扫向底下跪着的众妃,她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全都凝结:“你们自己好好思考自己的行为,有哪些不对的,好好思过,不要总是把责任推给别人!本宫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都退下!”
众妃无奈。虽有不甘,却也只好告退。
就在这日午后,曦泽又召见了祈夜。
承光殿内,曦泽合眸轻轻敲打着右膝盖,问道:“祈夜,母后的身子现在如何了?”
祈夜木然答道:“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太后的病得到了稳定,有了转好的迹象,接下来还要仔细调养,注意饮食和休息!”
曦泽闻言,略略放心,缓缓睁开龙目,缓缓道:“朕心中有一烦忧,你可能为朕出个主意化解此忧?”
曦泽幽暗的眸底仿佛有一簇森然的幽火在跳动,祈夜视之心头微微一惊,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答道:“何事?”
恨意一层一层在心头蔓延开来,想到这与云倾分隔两地的痛苦,想到云倾的幽怨,便有止不住的恨狠狠腐蚀着这颗已经破碎的心,曦泽直直望向祈夜,一字一字道:“沐雪涵利用天仙子毒害云倾,又曾经指使璇嫔毒害皇嗣,猎场收买御医企图致云倾于死地,条条都是大罪,罄竹难书,罪该万死,但是……但是她是朕放在后宫牵制沧州十万兵马的棋子,若是就此将她的罪过昭告后宫,她便难逃一死,她若是就此死在后宫,难保沧州的沐丞姜不动异心,沧州处于晋、萧交界之地,最是紧要,朕不可轻易动她,所以并没有将她的恶行昭告后宫,只是将她的近身宫人拷打了一番送还给她,但是,朕也不能再继续放任她作恶,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既可以阻止她继续行恶,又不伤她性命?”
提到沐雪涵,祈夜心头也有止不住的恨意,但既然曦泽有这样的打算,他也只得压下恨意,只道:“你将她禁足在灵韵宫不就行了?”
曦泽面色更寒:“仅仅只是禁足,怎么能平朕心头之恨?再说,她的能耐不比傅凝嫣小,光是禁足,恐怕难断其祸,朕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教训她,你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祈夜凝神想了一会儿,道:“有一种植物,名叫滴水观音,其汁液若是溅入眼睛,时间久了便可致人失明,你可以将这种植物的汁液混合在沐氏的洗脸水中,时日久了,总会有一日进入沐氏的眼睛中,沐氏若是失明了,还能作恶吗?”
果然神不知鬼不觉,曦泽不禁赞道:“此计甚妙!你速速去为朕备下滴水观音,呈给朕,越快越好,朕会安排人将这东西悄悄放入沐雪涵的洗脸水中!”
祈夜闻言,心头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赶忙答道:“是!”
第178章 子修
祈夜离开不久,曦泽又召来魏子修,问道:“魏御医,你是皇贵妃的专职御医,此前你给皇贵妃诊脉之时,可有发现什么蹊跷之处?”
如今宫内,人人都知皇贵妃是皇上心头一痛,曦泽骤然这么问,魏子修心头一廪,仔细回忆了一番,谨慎答道:“不久前有一日,皇贵妃说眼睛不适,传微臣去瞧过,但是微臣并没有诊出皇贵妃的眼睛有何不妥,其他的……其他的一切如常!”
曦泽闻言微微一惊,看来云倾自己也有察觉自己身体有异,却只是误会眼睛有疾,曦泽又问道:“那皇贵妃离宫之前那段时日,你给皇贵妃请平安脉,可有察觉皇贵妃的身子有何不妥?”
魏子修闻言,微微紧张起来:“没有!”
曦泽闻言大为失望,按照祈夜的推测,云倾出现幻觉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这个魏子修却一点觉察也没有,就这样派他去上阳行宫真的可以医治好云倾吗?曦泽皱眉道:“真的没有?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给皇贵妃诊脉?”
曦泽的声音其实并不大,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魏子修更加战战兢兢:“皇上息怒,是臣无能!”
也许真的只是这个魏子修医术不够精湛,无法跟祈夜相比,曦泽微微压下怒气,问道:“你可知道天仙子?”
魏子修一惊,只是如实答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