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冷哼道:“静妃娘娘,您是不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管你什么后宫之争,我只听命于皇上,皇上若是不让我医,我自然不医,皇上若是要我医,我自然医!你不希望我插手皇贵妃之事,那就别让皇上来请我,只要皇上不来请我,我自然不会医那个皇贵妃!现在话说明白了,你可以不再烦我了吗?”
沈绿衣被训得面色讪讪,她望了望叶婧安,满是迟疑道:“皇上一向爱重皇贵妃,又一向信任神医,要想皇上不来请神医去医治皇贵妃,恐怕很难!”
祈夜不冷不热地回道:“那是你的事!”
沈绿衣被顶地无言以对,她拿祈夜没有办法,只好望向叶婧安,示意叶婧安来说,叶婧安会意。缓缓出声道:“神医,本宫若是能有办法阻止皇上去请神医,现在也不会在此烦扰神医!本宫与静妃娘娘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将神医请到绿影宫中来,神医可否稍稍改变一下自己的原则。就这一次,本宫与静妃娘娘定然感激不尽,重礼酬谢!”
祈夜冷冷拒绝:“不必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的重礼酬谢还是自己留着吧!”
叶婧安见祈夜油盐不进。只好使出杀手锏:“神医,听闻夏相要前往沧州与萧国和谈,家父刚好与夏相同行,所以,其实咱们是自己人,有些事情大家相互照应,不是挺好的吗?何必闹僵?”
提到晚枫,祈夜全身一廪:“夏相前往沧州,与你何干?”
叶婧安的唇角绽出一抹冷艳的弧度,满是魅惑道:“这沧州是谁的地盘?神医不清楚吗?镇守沧州的大将沐丞姜。刚好就是英昭仪的父亲啊,听闻沐丞姜对英昭仪那是非常疼爱的,可是眼下英昭仪却失明了,若是沐丞姜得知此事岂不痛心?刚好不巧,英昭仪失明并非偶然,据闻皇贵妃猎场惊马之后,皇上便派夏相调查此事,夏相查出那惊马的马奴是英昭仪的人,将他送到皇上面前,皇上龙颜大怒。暗暗派人毒瞎了英昭仪的眼睛!”
祈夜闻言大惊,沐雪涵失明的前因后果只有自己跟曦泽两个人知道,这个叶婧安是怎么知道沐雪涵失明一事是曦泽的意思的?一瞬间,祈夜不得不再次仔细审视叶婧安。有这样的本事得知如此机密之事,看来叶婧安的手段并不输于傅凝嫣,然而,她的心思并非良善,恐为后宫大患,祈夜不禁暗自担心。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怒斥道:“简直一派胡言!皇上何时派人毒瞎英昭仪?这一切与夏相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竟然胡乱揣测,肆意栽赃,难道不怕我到皇上面前去告上一状吗?”
然而,这样的威胁在叶婧安这丝毫不起作用,她泰然自若地反击道:“是不是胡乱揣测,神医一向与夏相交好,必然知道内情!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沐丞姜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失明是夏相插手之故,等到夏相到了沧州,神医觉得他会轻轻松松地放夏相回来吗?”
祈夜大怒:“你竟敢拿夏相来威胁我?!”祈夜愤怒地眼神恨恨转向沈绿衣,数不清的怒气如狂风巨浪一般袭来,冲破喉咙变成厉声狂吼,“沈绿衣,你忘了是谁在鞍山用性命救你的吗?你竟拿晚枫的性命来要挟我,你还是不是个人?!”
一旁早已惊呆了的沈绿衣,被吼得浑身战栗不止,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她并不知道叶婧安那个让祈夜听命于她的办法,是以夏晚枫相要挟,沐雪涵失明的前因后果她也毫不知情,此刻,叶婧安连珠炮似的几句话瞬间激怒祈夜,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她转身,拉了拉叶婧安,小声道:“算了,算了……”
叶婧安却不肯罢休,立刻打断道:“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娘娘放心,臣妾有十足的把握!”说着,又转眸望向祈夜,继续威胁道,“神医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本宫将此消息传给家父,由家父带给沐丞姜,那将会是怎样的后果,本宫就不能保证了!这夏相在帝京,自然谁也动不了他,但若是去了沧州,一切就难说了!”
数不尽的恨意狠狠拍打上心头,祈夜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满脸阴狠道:“叶婧安,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沐丞姜就会轻易相信你吗?”
叶婧安依旧泰然自若:“本宫手上当然有证据!那被皇上杖毙的马奴的妻子,刚好不巧就住在叶府,她一心想为夫报仇,可是进不了夏府,正是十分苦恼,若是本宫让家父将她带到沐丞姜首席战将钟振通的府上,说清惊马一事的前因后果,由钟振通修书一封带到沧州沐丞姜的手上,神医觉得沐丞姜是会相信家父还是相信一向能言善辩的夏相呢?”
“你……”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如此滴水不漏的局,逼得他不得不就范。
叶婧安继续步步紧逼道:“神医,夏相的生死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您可要想清楚了!”
狂怒与狂恨交相冲击,祈夜合眸,竭尽全力迫使在自己保持镇定,在联系不到魏子修的情况下,他若不医治云倾,云倾越病越重,最后的结局就是彻底疯癫,一边是云倾,一边是夏晚枫,祈夜无法选择,刀绞一般的痛苦团团包围全身,再睁眼,冷冷的目光直直迫向叶婧安与沈绿衣,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你们好狠!我可以答应你们绝不插手皇贵妃之事,可若是夏相在沧州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独孤祈夜一定叫你叶氏全族与你这位尊贵的静妃娘娘统统都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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