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已经解决的事情,没道理再闹起来了的,毕竟,这都一个月了呀。
杜云萝也在琢磨这事儿。
晋尚是打过穆连诚,到底因着什么事体,云栖没打听出来。
但是,若说就为了晋尚那一拳头,穆连诚就要谋了晋尚的性命,杜云萝是不信的。
穆连诚那人看得长远,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让自己栽跟头的。
要是他真的是个沉不住气,挨了一拳头就想着打回去,甚至害人性命,那前世的穆连诚是不可能让定远侯府风风光光几十年的。
可晋尚毕竟是死了,穆连慧又闹着要寻穆连诚,只怕这其中的曲折与穆连诚有些干系。
穆连慧直直望着练氏,良久,道:“也是,那是您的儿子,您说什么也要护着保着,我就是一个嫁出去的别家人,被弃之不顾也没地方哭去……”
“慧儿!”练氏抬声打断了穆连慧的话,“你浑说些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只管连诚不管你了?我什么时候弃你于不顾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娘啊,我怎么会不管你!”
练氏说得声泪俱下,她的肩膀抖动着,眼泪簌簌落下。
自打穆连慧从普陀山回来,练氏就觉得女儿跟自己生分了。
生分归生分,穆连慧说的话不中听,练氏气过咬牙过,但也仅仅如此,母女哪有隔夜仇,她心里是疼女儿的。
但穆连慧这几句话是真的伤到了练氏。
练氏想把自己的胸口剖开来,拿出那火热热的心给女儿看看,她绝对没有偏心儿子就不管女儿了。
“慧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练氏的声音颤得厉害,她抱着穆连慧,“在你眼里,娘就是那样的人了?”
穆连慧攥紧了拳头,颓然低下了头,嘴唇嗫嗫,说了一句话。
声音极轻。
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到,连抱着她的练氏都没有听见。
穆连慧说的是“不能管的时候就不管了”。
她眼中没有泪水,只是觉得疲惫。
她说的是前世,她在皇陵的几十年,练氏就是弃她于不顾的,只顾着穆连诚、顾着侯府不顾她。
没有人管她,连菩萨都不管她了。
就算她整日整夜的诵经,也没有办法让日子过得轻松一些,让心情变得愉悦一些。
穆连慧恨过,可她其实也明白,她那时候的状况是“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