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说道:“父皇与儿臣来相欢宫无非都是为了母妃,父皇刚才那样问不是明知故问么。”

“你不配提起西儿!”独孤谟乾脸色赤红,转过身怒瞪着独孤西谟,像是一头随时都会彻底发狂的雄狮。

“母妃是儿臣的亲娘,儿臣凭什么不能提起她!”独孤西谟无惧无恐的对视着独孤谟乾如烈火燃烧的双眸,究竟他这父皇要到了哪一天才会彻底醒悟当年的事情!

“朕说不能提就是不能提,你这个孽/畜!”紧紧握着双手,独孤谟乾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能在这相欢宫里对独孤西谟动粗。

“孽/畜?”独孤西谟冷笑道:“儿臣只知道儿臣是母妃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孽/畜。若真是如父皇口中所言儿臣是个孽/畜,父皇你为何不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将我扔了,反倒是免去了此时的烦心。”

独孤谟乾眯缝着眼睛打量着独孤西谟,翅膀长硬了竟敢对他这样说话。就独孤西谟私下暗藏的那点儿实力,他早已派暗探去查的一清二楚,分明就是夜郎自大而已!不过区区五千人马和三千万两白银就敢和他叫板,独孤西谟白生了个好脑袋!若不是因为西儿,他早杀了他!岂会容他到现在!

深吸几口气,独孤谟乾终于稳下情绪,斜眼看着独孤西谟不屑道:“朕有的是粮,多养条狗有何不可。”

心头重重的一击,也罢,从小大大他对父皇的冷嘲热讽早已习惯,不过是千疮百孔的心又被插上了一刀而已。这么多年,父皇始终沉醉于他的“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中,终究是无语叫醒一个愿意沉沉睡去的人。终于有一天,他会让父皇明白,这许多年,他亏欠了他多少!

而温子洛听着独孤谟乾这句话,心不知为何也凉了半截。温衡道虽然对她不好,可是也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独孤谟乾对独孤西谟到底是有多不喜欢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是因为西妃?温子洛脑袋忽然一转,独孤谟乾会这样对西妃这样对独孤西谟,难道真的是因为西妃背着独孤谟乾与他人欢好,而独孤西谟亦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温子洛被自己这一刹那的想法吓住,但细下一想,若独孤西谟真的不是独孤谟乾的儿子,那依着独孤谟乾的脾性怎么可能还会让独孤西谟活在现在,虽然前世独孤谟乾对独孤西谟下过杀手,却是因为政局相斗所引起的。

而当年与西妃欢好的那个人又是谁?西妃不是喜欢她的哥哥白枫么?

想了许久仍旧有想不通的地方,温子洛这才又凝神静听屏风外他们的对话。

然独孤西谟沉默许久才回道:“父皇你若是这样说,又把儿臣的母妃看做了什么呢,而父皇你也又成了什么呢?”

“独孤西谟!”独孤谟乾怒喝道:“朕说过不许你提汐儿,你不配!”

“儿臣若不是不配那父皇你又配么!”独孤西谟毫不犹豫的冷声回道:“当年母妃为何会如此凄凉的死去,父皇你功不可没啊!”

“你!”手掌处发出咔擦脆响,独孤谟乾冷冷盯着独孤西谟,那眼神与独孤西谟一般冷冽。

“莫要以为朕不知晓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想和朕斗,独孤西谟你还是太心急了!”

“儿臣从未想过要与父皇你斗什么,毕竟母妃在世的时候常常告诉儿臣什么都争得,唯独这皇位不可挣。”但有时候确实不得不挣,独孤西谟看着独孤谟乾淡淡的回道。不过他想让父皇看见什么,那么父皇派来的暗探就只能知道什么,这亦是他独孤西谟的能耐。

“哼!”独孤谟乾脸色由红变得铁青,怒拂衣袖转身离去,一把掀起那钻石做成的珠帘久久的来回晃动。

慢慢的闭上双眸,听着独孤谟乾的脚步声已然走远,独孤西谟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道:“现在还不出来赶紧离去,难道你想父皇他待会儿返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下一次我绝不会再救你。”

听着独孤西谟那清冷的声音,无波无澜,可温子洛心中明白,此时的他心情很差很差。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的习惯她都知道,也真的很难在忘掉。

站起身走到那珠帘旁,温子洛转过身去看向独孤西谟。然独孤西谟始终拿背对着她,站着一动不动,那背影里有太多无法言说的沉重与落寞。

温子洛慢慢的收回视线,终于挪动脚步离去。人有千面,不过是各有各的悲喜哀怒罢了。

当年的秘密,也许离她揭晓步子已经很近很近了,但仿佛又离得很远很远。毕竟不是当事人,想要猜出真正的真相太难。

轻轻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西妃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下一秒却又变成了他。

打了一个冷颤,温子洛加快步伐离去。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终于全都走了,这里又恢复了往昔的安静。本来,母妃她也是最爱安静的。

隔着那薄薄的白布,独孤西谟摸着它描摹着西妃的轮廓。

将脸贴在那画上,两滴滚烫的清泪终于在无人时悄悄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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