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就随他呗。
我上次来顺便把屋子打扫了一边,但是,李克己不知道打开了哪里的柜子,一时间尘土飞扬。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全是书。
从《斗罗大陆》一直到《霍乱时期的爱情》各类书籍目不暇接。
“这是我高一假期看的书,嗯,这些书看起来还是很新啊,都能开个书店了,加上你的藏书的话!”
“等等,高一假期你看了这么多书?”
“对啊,反正随便看看就记住了。”
“可是记住,不代表理解。”
“是吗?那我们一起开个旧书店怎么样?我会泡咖啡,顺便还能人们提供点喝的!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好的……”
李克己絮絮叨叨地说着,我沉默不语,他察觉到了什么,我确信,所以我直接了当地问他:
“你是来劝我的吗?”
李克己收起他嘻嘻哈哈的表情:“不是,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吗?你确定?如果你想帮我,就不该阻止,我想你能够理解。”
“因为,我们都是怪物。”
2018年4月17日,艳阳天
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我是个怪物——这么明显的事实。
有什么东西扎根在我的身体里,他慢慢慢慢地成长,日复一日地啃食着我。
年复一年,他终于将我的灵魂啃食殆尽,他和我融为一体。
那怪物是我,我是怪物。
我自欺欺人地披着人皮,假装自己还是正常的人类,在喧闹的人群中厮混,这样我才能找到一点点慰藉——我还是正常人,我这么安慰自己。
当别人笑,我就跟着笑,有人哭我就跟着哭,有时候笑得像哭,哭得像笑,恶心又讽刺。
今天复诊,医生说,我有好转。
2018年4月20日,晴
我趴在阳台上,炙热的阳光钻进我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我突然灵光一闪——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好啊!你想怎么赌?
从现在起,14点37分到17点3分,在这个时间段内,如果有穿红色毛衣的人经过,我就去死。
我会把老婆婆送我的虎皮兰送给邻居,告诉他我要出门旅行,怕虎皮兰死亡,设置消息定期发送给李克己和安淮。
我会把我签署的遗体捐赠的单子放在我旁边,衣服也全部捐赠给山区的孩子,剩下的钱,我自己挣得还有父母外婆的遗产全部捐赠给希望工程。
最后,烧掉这本日记。
第一个,是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兴高采烈地跑去j-i,ng品店。
第二个,打着太阳伞穿着露肩衬衫的女人脚步匆匆。
第三个……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经过的人,说起来,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就是总有那么几个老师喜欢按照衣服点人回答问题。
比如没穿校服的站起来,依次回答,或者穿蓝衣服的上去给大家讲物理题。
薛凛每次都会被点到,但他从来没有慌张过,因为我每次都会悄悄地重复一遍老师的问题,他怕的是不知道题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