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费好大的劲才把愤愤不平的辛文清宽慰好,把父母送回清雨院后,直到辛文清表示无事兄妹二人才相携离去。

直到看不到二人的身影,辛文清这才遣退了屋里的下人,搀扶夜氏往内室走去。

夫妻二人相偎在软塌上,夜氏温柔的手指抚上辛文清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为他驱赶疲劳。

辛文清舒服地闭上眼,享受这独有的温柔乡。

夫妻成亲十四载,感情十几年如一日。夜氏为人妇这么多年,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依然纯净的像没出阁的女子一般,待辛文清如初。

辛文清有时就在想,能娶到温柔和善的夜氏是他辛文清这一生中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一室温情,夜氏虽已年越二十九岁,但是她的小脸上没有岁月划过的痕迹,皮肤光滑细腻。

此刻的夜氏苦着一张清艳不俗的小脸担忧地问道:“清哥,今日皇上的口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林姨娘和皇室有什么牵扯?”

就连懒得动脑的夜氏都能看出今日圣上下的口谕来得蹊跷,更何况是重生而来的梓涵呢。

辛文清睁开眼,把夜氏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不管皇上的口谕为何,也不管林氏和皇室有没有牵扯,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妾室而已,当年如果我再谨慎一点,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后来要不是她在你面前以死要挟,我根本不可能让她进门。”说到往事,辛文清满脸的不屑。

林姨娘的存在是辛文清心中的一根刺,哽在喉中,上不去下不来。这是他在感情上一个污点,他和夜氏刚成亲那年,林尚书相邀过府喝酒,没想到醒来后,林婉玲不着寸缕地躺在他身边。

本来对林婉玲他是心存愧疚的,以为自己喝醉了强要了她,想给她一个妥善的安置,谁成想,她竟然跑到夜氏面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夜氏一时心软,做主把她迎进了门。

林婉玲的这一举动,把他心中仅有的那一点愧疚都消磨的一干二净。

“清哥,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索性也是府里多两双筷子罢了。更何况梓嫣也是你的骨肉,看在梓嫣的面上,我也不会亏待了她去。”

“哎!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个女人就是看你善良才认为你好欺。”

善良是夜氏的优点也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清哥,你有没有发现涵儿变了?”

“变了?是啊,一个月没见,涵儿又变漂亮了,我看等涵儿及笄后,来府里提亲的人得踏破门槛了。”辛文清感叹道,真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夜氏剜了辛文清一眼,嗔道:“自己的孩子怎么看终归都是好的,我说的不是模样,而是性格,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看起来比往日坚强多了。”

“坚强了好,明明兄妹二人长相差不多,可是在性格方面差了很多,如果涵儿性格能变得像桐儿似得圆滑机灵一些,以后出嫁也会是一个有手段的主母,没人敢欺了她去。”

“都怨我,如果我能强一点,给她树立一个好的标杆,我的涵儿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被一个妾室和庶女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这怎么能怪你一个人呢?女儿是咱们两个人的,她有今天这种与世无争的性子,也有我的责任。”

“清哥······”

“罢了罢了,不管涵儿是变了还是没变,她依然是我们唯一疼爱的女儿,涵儿也十二岁了,过几年就该及笄了,趁现在我们好好斟酌斟酌她的亲事,定要选一门好的人家,不能委屈了她去。”

“嗯,我会好好相看的。”

梓涵是否有改变,到此,夫妻二人默契地谁也没再主动提起。以夜氏的性格只是随口一提,而以辛文清的性格,只要夜氏说的话,他都会放在心上,嘴上如此安慰夜氏,其实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清雨院的脉脉温馨渐渐升温······

兄妹二人相携回了梓涵居,梦洁梦璐上完茶水退出屋内,只余兄妹二人。

其实不只夜氏自己察觉出梓涵的变化,梓桐在梓涵重生回来当天,他这个远在安昌书院的胞兄,心中已感受到梓涵的变化。

“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梓涵心中咯噔一下,她忽略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那就是她和哥哥的心脉相连。

哥担忧的双瞳,梓涵深吸一口气,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也说不准,有哥哥的支持,她以后做起任何事来都轻松多了。

心中有了计较,梓涵站起身打开屋门,嘱咐梦洁梦璐守好门,如有鬼鬼祟祟偷听者,不论是何人先行拿下。

“是。”两个小丫鬟异口同声道。

自从前几天二人向梓涵表明了衷心后,对她们小姐所下的任何命令都一一无条件服从,梦洁也许不懂,但梦璐知道,前几天大街小巷的四句诗就是她家小姐让汉哥传出去的。

当时她还纳闷小姐无缘无故传这四句诗的缘由,没想到仅仅两天时间,京城里流言的风向呈一边倒的趋势。

梓涵回到屋内,郑重的关好屋门,看到梓桐不解的目光,梓涵无奈苦笑,不怪她如此谨慎,如她今日所说的话被心怀不轨之人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梓涵回到原来椅子上坐下,小脸上往日的浅笑消失不见,此时一脸的严肃,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悠悠道:“哥哥,我今日所说的话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不论你听到了什么,请相信小妹,耐心听小妹说下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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