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说是十月怀胎,现如今我怀孕已有近八个月了,而你躺在榻上亦是已有六个月零十二天了,燕燕说,照我这肚子的发展,恐怕孩儿会迫不及待的出世,你不想看到咱们的孩儿出世吗?”
梓涵径自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未曾察觉到梦洁顿住步伐,身子微颤。
原本进来禀报药浴准备好了的梦洁,听到梓涵的自言自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着嘴退了出去,待走到外殿,梦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啜泣出声。
一直在外殿守候的管燕燕听到啜泣声,惊的瞬间站了起来,忙走到梦洁身边,焦急地询问道:“梦洁,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家小姐·······”
听到管燕燕提起自家小姐,梦洁哭的更大声了,眼泪鼻涕刷刷的往下掉,急的管燕燕在旁抓耳挠腮,奈何梦洁一味的陷入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没空搭理管燕燕。
“梦洁,你先别急着哭啊!你家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哎呀!小祖宗,你先别哭了,你要急死我不成啊!你总得说说出了什么事了不是?”
见梦洁依旧哭的忘我,管燕燕抓耳挠腮的一时不知该如此是好,安慰人的话自己又不会说,更何况,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让她从何安慰?
“哎呀!”管燕燕舀出自己的娟帕,手忙脚乱地在梦洁的小脸儿上胡乱蹭着,因管燕燕从未安慰过人,一时着急,未曾控制好手上的力道,不一会儿,便将梦洁的小脸儿蹂躏红了。
“我说,你可别哭了,不知道还以为死唔唔······”
梦洁一手捂着管燕燕口无遮拦的小嘴儿,一手胡乱抹着脸上的泪光,嗓音沙哑且哽咽地说道:“不准说······不准说‘死’字。”
管燕燕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敢情儿突然快动作的将她的嘴捂上,为的是这般啊,梦洁重又重复了一遍,管燕燕忙不迭地颔首示意。
“呼呼······你······呼呼······我说,你这······这过分了啊!我不就说了一个,好好,算我怕了你了,不说了成不成?呼呼······你怎么也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啊?”
恢复自由得以喘息的管燕燕,用力汲取这美好的空气,她从未觉得,原来,活着真的很好啊!可以看到五彩斑斓的美景,可以享受一切,可以······
想偏了,管燕燕抬手拍拍僵硬的小脸儿,正在这时,梦洁抬起泛着水光的小脸儿,打着嗝,断断续续的询问道:“管小姐嗝······您说皇上不会有事的嗝呜呜······对吗?”
“呃······”管燕燕一怔,瞬间了然梦洁因何而痛哭,随即叹了口气,“你家小姐是不是在对皇上说什么?”
“管小姐您知道嗝······”
管燕燕听此,便知晓自己猜对了,苦涩一笑,瞧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她能不知晓吗?不知晓的话她能拿这种事胡咧咧吗?
不过,她也是偶然间知晓的。
“你家小姐真的在对皇上说什么吗?”
“是。”
虽然梦洁十分诧异管燕燕如何知晓的,但是她的疑问尚未得到答复,更何况,管燕燕是如何知晓的,这对梦洁来说,并不重要,随即,便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与管燕燕听。
听后,管燕燕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虽然早已心有准备,但此时亲耳听到与心有准备完全是两码事,还是让她心生震撼的。
她原本以为,这半年以来,梓涵会像初始一般,不论是面上亦或是心里,皆是平静无波的,除去自己的至亲之人,对什么也不过多在意的。
她一直认为,不,确切的说,所有的人皆是如她这般认为的,毕竟梓涵失去了与皇上这一段的记忆,认为梓涵对于皇上,不过是愧疚之心从中作祟。
可是······
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以及他们的自以为是罢了。
☆、620.第620章 王爷,您可有什么打算?
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中,一生不曾忘却······
那一幕,至此让她痛下决心,穷极一切,皆要治好皇上,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那一幕······
也就是那一幕,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涵儿的表情是她的面具,而她的心在深处,一般人无法探知,就算探知下去,除非时日久远,她愿意对你敞开大门,否则,看到的皆是如同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
她深刻的记得,有一次,她与方御医一同前去为皇上把脉,看到涵儿伏在皇上的身上,哭的很是厉害,嘴里呐呐自语说着让他们震撼的话。
也就是那一刻,这才知道,饶是铁打的心,看到对方因为自己而身中剧毒,生死不明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会不触动呢?而,涵儿表面的平淡无波只不过是装出来的,她的心里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她深刻的记得,涵儿那哽咽的嗓音,以及所说出来那些听者落泪的话语,就连一向置身事外的她,亦是忍不住地流下了心酸的眼泪,更不用说一直情绪紧绷疲累的方御医了。
那一次,她撞见了涵儿的脆弱,亦是第一次看见方御医一个老人哭的不能自己,但就是这一幕,够让她一生为之震撼的了。
久不见管燕燕的回应,梦洁哽咽地重又询问道:“管小姐嗝······皇上不会有事的嗝······对吗?皇上会醒来的对不对?”
管燕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