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夏冬有些无奈。
小徐烦恼地抓抓头发,抱着一堆图纸出去了,只留下夏冬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里。
程辉远的不配合在意料之中,她本来也没有期待他会有多少合作精神,尤其是那天在意大利餐厅的碰面之后。对于他和苏晓晓的关系,夏冬虽然有些意外,却也认为是合情合理。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苏晓晓看上了何意轩,恐怕也不会在这些天来对自己百般羞辱吧?
人总是在自己的yù_wàng面前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程辉远如此,苏晓晓也是如此,还有何意轩……
如果说之前夏冬无法理解何意轩不肯离婚的原因的话,那么,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起码她认为自己应该明白了……
可是她仍然不了解何意轩。
看情形他对程辉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清楚,所以才有那天他们之间的那番对话。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或者这其中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内情?
夏冬不愿再想下去了,显然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假设,而且比起这些莫须有的感情问题,她要操心的事情只怕还要重要的多。
鉴于程辉远的推托政策,夏冬认为自己需要找到一个让他无法再逃避的理由,于是下午时分她找到了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杨工程师。
“我就猜到你会来找我。”杨立昆笑道:“等你半天了。”
夏冬也笑了:“还是杨工了解我,看在我们同在研究所工作过的份上,希望您能替我指点指点迷津。”
“指点谈不上,”杨立昆放下手里的图纸道:“说点实话还是可以的。”
夏冬松了口气,这才道:“就等您这句话了。”
以杨立昆的观点来看,辉远与明诚这次工程上的问题远不是夏冬一个人的努力可以解决的,很明显,这就是程辉远与康老爷子布下的局,目的就是逼康浩楠回到父亲身边。不过既然现在程辉远同意可以协商解决,那么就是说他还不想把事情做绝。
“夏冬,程总的脾气你多少也应该听说过,在这一行内,只有别人求他,什么时候见过他放下身段与别人和解?这次工程虽然他松了口,可具体工作可不能是开几次会就能完成。”
“我明白。”夏冬垂下目光道。
她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程辉远显然是在给自己下马威,或者说的更直接一些,他也许一直都在等待自己去求他的那一天。
这世界上大部分有钱又有权利的人总是高高在上,他们把握着事情的主动权,使得其他人只能仰望他们的鼻吸,要想在这些人面前得到发言权,不付出些代价又怎么行呢?
可正因为夏冬明白这一点,所以便更加不想主动接近程辉远。
“小冬,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都由自己做主,总要学会将头低下,再低下……”父亲在世时曾经反复对自己说着这段话。
也就是说,哪怕对方是一个无赖,甚至是无耻至极的人,她依旧要俯下身来去求他,或者还要忍受着言语与行为的侮辱。
这就是现实,夏冬与杨立昆告别时不无悲哀地在心底自嘲道。
程辉远的行踪并不明确,就连他的秘书也未必知道他的行踪。
“程总很少来集团,就连我们有事也需要先联系他的助理。”漂亮的秘书小姐谨慎地答道。
可当夏冬拨通助理电话的时候却被告知:程总很忙,无法安排见面。
“请程辉远亲自接电话,”夏冬一边快步走出辉远的办公大楼一边道:“我相信他会希望见到我。”
助理被夏冬的话弄得怔了怔,这才按住话筒低声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程辉远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我在马场,十分钟后会有司机接你。”
“不必了,”夏冬冷冷地道:“我们半小时后见。”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听着电话被挂断声音,程辉远挑了挑眉,继而却将电话扔回给助理,自己飞身跃上了马背,向场地中间跑去。
这座马场位于市郊,是d市著名的度假盛地,虽然正值冬季游客不多,可是并不影响有钱人们养马骑马的兴致。
当夏冬来到马场时,程辉远正在和他的爱马“极光”一起享受着冬日午后难得一见的温暖阳光。
不远处站着几个工作人员,还有他的助理,见夏冬走过来,已经有人上前招呼,要她先等一等。
远远的,程辉远已经看到了夏冬的身影,冷风吹过,掀起她的素色的衣角和围巾,飞扬的短发下,她的面孔清秀冷漠,目光只淡淡扫过来一次,便转头去和自己的助理交谈起来。
他曾经见过许多聪明漂亮的女人,可是任谁都无法拥有这样冷漠而孤独的气质,即使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也能感觉到她拒绝别人靠近的气息。只是越这样,就越像是有一股魔力吸引着他去冒险。
“极光”很漂亮,全黑的鬃毛像缎子一样闪亮,脾气暴躁,难以驯服,即便是对它的主人程辉远也不例外,好几次都试图将他掀下来,可却都被及时制止住。
“程总是个好骑手。”站在夏冬身边的助理微笑着道。
不论对人还是对动物,夏冬在心里暗暗接道。
跑了几圈后,程辉远这才将马交给驯马师,摘下手套走过来。
夏冬不得不承认,他穿着骑装的样子很英俊,也比平时年轻些,甚至看起来比较容易接近了。可同时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