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辉远的目光有些莫测,看着她缓缓地道:“如果要挟有用的话。”
夏冬几乎是愤怒地看着他。
“听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阻止了她的怒火:“夏冬,不管以前我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可我现在想说的是,我不想这么做,哪怕这么做真的有用。”
这真让人惊讶,可夏冬没有打断他。
“大哥的事我会处理,尽力让他对康伟业保守秘密。”他似乎明白她的不解:“这不是我威胁你的筹码,相信我。”
就算是食肉动物一夜之间转性吃了素,也无法让夏冬比现在更无法理解,她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相信他,还是相信这其中藏着更大的阴谋?
看着她的目光,程辉远微微苦笑道:“别这样,就算再是恨我,也用不着表现的这样明显,就像我是个qín_shòu。”
“对不起。”夏冬收回目光,可仍然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
第 59 章
“对不起。”夏冬收回目光,可仍然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
沉默了一会儿,夏冬想起自己应该感谢他,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说。
“很晚了,上去吧。”程辉远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
“改天有时间的话,请你喝茶。”夏冬道。
程辉远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嘴角轻抿出一丝笑意:“好。”
这一夜夏冬无法安睡,康浩楠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这是两个人相处后为数不多的情形。程辉远的话还在耳边反复,夏冬不惧怕康伟业伤害自己,除了康浩楠,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可是这个老狐狸显然能准确地掌握对手一切的弱点,他同样清楚夏冬的想法,所以他选择了她的父亲。
程辉远今天的行为让她十分意外,可是,她却依旧无法信任他。他们的隔阂实在太深,再多的善意都填不平她心里的沟壑。有时候当他将她逼到绝路上的时候,她也在想,或者让他得到一次,就不会再这样执着了。迄今为止,他一直纠缠的理由无非就是这些,是男人和女人都无法逃避的话题。可往往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夏冬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太傻,如果程辉远想要的这么简单,他也就不再是程辉远了。一直以来,他只不过想侮辱她而已。
一连几天,夏冬都没有康浩楠的消息,他的电话永远是沈东杰在接,对于夏冬的询问他的回答也总是清晰而简单:康总在开会。
同在一个公司,夏冬也大概知道一些他的行程,远没有沈东杰说的那样忙。可她知道,有些事他不想她知道,她问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偶尔她不再联系他的时候,沈东杰也会打来电话询问她的近况,甚至会让林然来陪她。
“这算什么?我是笼子里的金丝鸟吗?”夏冬嘲讽道。
“如果男人有事不想让你知道,说明他在乎你。”林然安慰道:“你不是说过要相信他?难道只是说说?”
是的,夏冬说过,可那时康氏没有面临现在这么多的难题。自从出了火灾的事以后,似乎所有不利的消息都传了出来,有人揭发康伟业曾经在十年间向相关上级机会行贿高达几亿元,又有传说,康氏这些年已经被掏空了资金,跨海大桥项目本身就是凭着行贿得到的,所有款项都被拿来填了亏空,项目已经没有资金继续。一夜之间,康氏似乎已经千疮百孔,所有的矛盾一夜之间爆发了出来。
火灾过后,工程的进展几乎为零,技术组的人员也开始对项目的防火进行反复的论证并提出新的方案。而夏冬除了负责召开安全会议,便无事可做。
沈东杰的电话总是在她最无聊的时候打来,他传真了一部分旅行资料,国内外的都有,说是康浩楠的意思,希望她能选择出最想出行的地方,以便于处理完这段时间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去渡假。
夏冬想不出康浩楠在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心思琢磨着渡假的事,可沈东杰说的郑重其事,并不像在撒谎,于是她只得配合地选了几个地方。
d市的十月已是深秋,空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凛冽的北风吹得落叶纷飞,很有几分凄凉的感觉,夏冬一个人去了父母的墓地,站在墓碑前她居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眼泪,当那些最坏的日子已经过去,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悲伤。清理好墓碑又摆上鲜花,她才缓缓走下山来。
阴冷的北风吹在脸上有些刺骨,她裹紧了风衣,却看到何意轩的车子停在墓地的山脚下,他站在车旁看着她,就像很多年前他们一起来时一样。可当夏冬走近时,却发现他却与记忆中不同了。深色的风衣穿在他的身上依旧英挺,可他脸上温和而儒雅的神情却早已不见了,剩下的只是冷漠肃然。
以前他偶尔也陪她来过这里,只是他从不去墓碑前,只是站在山下等她,现在依旧如此。
北风吹起夏冬的短发,还有何意轩的衣角,两个人静静地站在原地,谁也想不出要怎样开口。
看墓人拖着长长的扫把走过,将光滑的石阶上被秋雨泡湿的落叶扫走,只剩下粘湿又脏乎乎的印子。他们的生活也曾经如同眼前的石阶,只是那些曾经留下的污渍却是怎么也抹不掉。
下山的路上依旧路过那家粥铺,何意轩将车子停在门前。看店的是夫妻两个,看到夏冬和何意轩便笑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