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手脚麻溜,很快就将东西备齐。玉言简短地阐述了经过,继而问道:“太太有没有遣人过来查看?你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文墨郑重道:“小姐放心,太太仍旧蒙在鼓里呢,想必仍以为小姐在外头。”
玉言冷笑道,“太太的算盘真是精刮,就算那两人没能成事,只要我彻夜未归,她就有办法给我安一个淫奔无耻的罪名。这回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我还真要着了她的道。”梳洗完毕,她向文墨道:“咱们也早些休息吧,明儿还有一场好戏等着看呢!”
文墨嗯了一声,吹灭了烛火。
梁氏几番遣了小丫头去查看碧梧院的动向,回来的人只道:“并没有看到二小姐人影,只有文墨姐姐在,她虽然强作欢笑,眉目间却显出着急来。旁人问起,她只说二小姐的马车误了,待会就会回来。可这都快三更了,奴婢担心,二小姐怕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才好,文墨那蹄子倒是走运,侥幸逃过一劫,她家小姐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梁氏私心忖度着,自己派去的那两个人看来派上了用场,这下金玉言不死也会脱层皮了。
梁氏睡了一个安稳觉,觉得神清气爽,一早就去给婆婆请安,顺便把玉言彻夜未归的消息告诉她。
古氏的面色却没有多大变化,只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哦?”
梁氏巴不得天下大乱,忙道:“娘,我是说真的。昨儿我领着她们去普陀山进香,回程路上,我让她去给我取一样东西,谁知眼错就不见了人影。我让她们把山上山下都寻遍了,也没找出个人样来。看看天色晚了,我和玉璃只好先回来。原以为玉言就落在我们后头,谁知这一夜过去了,还是没见到这丫头,我现在真担心她出什么事,那我可如何跟老爷交代呀!”说着便淌眼抹泪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我的女主是个吃货……
☆、温府宴
梁氏身边的夏荷也道:“是呀,老夫人,万一二小姐是叫匪贼掳去,旁的都好说,万一失了身子,不仅二小姐生不如死,咱们金府也会跟着蒙羞啊!”
古氏抬了抬眉毛,“你这丫头少在这里混说白道!普陀山香火旺盛,哪来的匪贼!”
夏荷看了看梁氏,仍旧大着胆子说道:“老夫人,话不是这等说,更深露重的,谁知道出些什么事儿!再者,二小姐是那偏僻地方的人,不比咱们高门大户养出来的贞静。奴婢们瞧着,二小姐素日就有些眼空心大的毛病,纵然别人不去招惹她,她自己没准也跟人跑了!”
古氏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竟敢当众毁谤主子!”
夏荷唬了一跳,梁氏忙命令她退后,婉声道:“娘,夏荷这丫头说话虽不中听,却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空口无凭终无定论,娘不如随我走一遭,看看便知分晓。”
古氏哼了一身,到底还是慢慢站起身来,任由梁氏扶着她过去。
到了碧梧院,只见一片静寂,只有文墨守在房前。一见她们过来,文墨忙打着千儿问好,一面瑟瑟索索地站着。
梁氏笑道:“你不必紧张,我和老夫人经过这里,顺便看看你家小姐。怎么,玉言还睡着吗?”
文墨垂着头,小声小气答道:“回太太的话,小姐昨日上山累着了,且回来得晚了些,一沾床就沉沉睡下了,奴婢看她疲乏,便没叫醒。”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颤抖,梁氏心下了然,更加高兴,面上却不露声色:“无妨,你且让开,我们看一眼就走。”
文墨显出一丝尴尬:“太太,这样不好吧……”
“让开!”梁氏懒得再与她敷衍了。
文墨不敢再拦,只得躬身让道。梁氏搀着古氏大踏步进去,只见床上分明躺着一人,却是锦被严裹,只将一团青丝露在外头。
看来是找人假冒,梁氏心下暗道。她示意夏荷:“二小姐怎么盖得这样严实,这么睡对身体可不好,你去给她透透风!”
文墨忙道:“二小姐睡得正熟,还是不要吵醒她吧!”
“放心,我手脚很轻的。”夏荷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上前去,一把将被子掀开!
她当时就愣住了。
床上躺的正是金玉言,绝非什么假冒的丫头。
玉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祖母,母亲,你们怎么来了?”她再一看自己身上,只穿着肚兜,两只玉臂和一痕雪脯全露在外面。玉言忙取过锦被将自己紧紧包覆,一面向夏荷怒目而视:“你这丫头干什么,想作死吗?”
夏荷忙跪下请罪。
梁氏仍难以置信,恍然如在梦中,她吃吃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玉言笑道:“我跟在母亲后头回来的呀,因着天晚,就没去打扰母亲,不想一觉睡到现在,也忘了请安,还望祖母、母亲海涵。”
古氏狠狠地瞪了梁氏一眼,温声向玉言道:“无妨,请安原是小事,不必日日抠的那么死板,你且慢慢梳洗吧,我和你母亲先出去了。”
两人正要出去,玉言又叫住梁氏:“母亲,您忘了东西。”接着让文墨将那个香包递给她。
梁氏的脸色更难看了。
走出碧梧院,古氏方顿住脚步,淡淡道:“你也太不仔细了,玉言虽不是你生的,名义上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该处处与她为难,反叫人笑话你失了嫡母的气度。”
梁氏臊得满面通红,忙道:“老太太,都是夏荷那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