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许来这里。”君修冥的声音极是温润,却不容人忽视,他的话一向不容人抗拒。
他打横将苏锦瑟抱起,大步向监牢外走去。
苏锦瑟紧抿着唇,唇色苍白如纸,她的目光一直看着沈寒,而他也同样不舍的看着她。
苏锦瑟被他一路抱回菀宁宫。那是一座很陌生的宫殿,布置称不上奢华,却绝对的温馨素雅。
她突然响起了安笙,这座宫殿很符合安笙的性子,难道是她曾经住过的宫殿吗?
君修冥将她抱入宽大的床榻之中,苏锦瑟突然心口一惊,她踉跄的后退,身体萎缩在床角,忐忑不安的看着他,生怕他会对她无理。
“怎么了?”君修冥不以为意的轻笑,随意瞥了眼窗外的艳阳,唇边含着一丝邪魅:“担心什么?朕不喜欢白天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罢,真的拂袖离去。
苏锦瑟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距离天黑也不过是个把时辰,她要如何才能渡过晚上的一劫。
在惊慌忐忑中,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她拔下头上的金簪,紧握在掌心间,只有这样,她才稍稍有些安全感。
她在胆战心惊中渡过了整整一夜,而君修冥根本就没有回来。
……
另一面,安笙却一直担心着若离马的伤势,二十鞭已是重罚,不死也要退层皮。
若离马是他和她初次相识时一同乘坐的马。
那个冬的情形,仿佛就还在眼前,安笙的泪眼变得朦胧,鼻子也有些酸。
没想到。竟是这个当年喷了她一脸鼻涕的马儿认出来了她。
安笙坐立不安了一整日,夜幕笼罩之后,才摸索着来到马棚。实则若离马的真正名字是片风,这是君修冥自己取得,后来遇见了她,才临时改为了若离马。
彼时,片风躺在地上,粗重的喘息,偶尔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片风。”安笙半跪在他身前,将怀中抱着的一捧青色植物放在它面前。
她伸手抚摸着片风的头,抓起一把喂给它:“快吃吧,我刚刚采回来的草药,将这些吃了,你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
片风似乎能听懂她的话一样,它竟然点了下头,然后开始吃安笙递来的草药,只是。他吃的很慢,每动一下都会牵扯背上的伤口。
安笙从袖口中取出伤药,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药粉沾染上鲜血,引来一阵刺痛,片风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抽搐,发出巨大的嘶鸣声。
“片风别怕,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安笙用手臂环抱住马脖子,片风十分通人性,似乎也没了当年的淘气。
它将头靠在安笙肩窝,不停的点着头。
“谁?”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那声音安笙是再熟悉不过的,属于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他很快已来到近前,再想躲避也来不及了,何况,安笙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她又不是贼。
当看到安笙,不,是‘苏锦瑟’蹲在片风身边时,君修冥眸中竟没有丝毫错愕之色,幽深的眸子反而擎着笑意:“苏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对一匹马尚能如此怜悯。”
安笙不语,手掌一下下温柔的抚摸着片风的脊背,很多时候,畜生比人更有感情。
至少,片风认出了她,而君修冥却没有。
安笙捧来的草药中有安神的成分,片风很快昏厥了过去。
安笙轻轻的拍了下它的头,而后起身,她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因为君修冥在这里,她还在为他没有认出她的事儿而气恼。
何况,他抱着苏锦瑟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仍徘徊不散。
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君修冥突然伸手牵住了她手腕:“去哪儿?”
安笙绣眉紧锁,冷傲的扬着头,愤愤的看着他,此时,她还是‘苏锦瑟’,他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紧握着她的手,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承认,属于苏锦瑟的这张脸,乖巧漂亮,非常能满足男人的占有欲。
君修冥温笑,十分自然的牵着她,坐在了外面的长廊上:“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陪朕聊聊吧。”
夜晚安静的出奇,耳畔只有徐徐而过的微风,安笙淡漠的坐在他身旁,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君修冥玩味的笑,柔和的目光落在她侧脸:“有什么好看的吗?”
安笙淡淡摇头,却并不开口。
其实,这里没有温孜言,没有人监视,只有他们两个人,安笙完全可以开口告诉他,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偏偏有一份执拗。
她想要完成这个赌局,而她的赌注就是君修冥,她若输了,就永远的离开他。
君修冥玩味的笑,伸出指尖随意的挑拨起她一缕柔软的发丝:“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也被灌了哑药不成?”
安笙的眉心一直未曾舒展,这样的动作状似随意,但发生在陌生的男女之间,趁着漆黑的夜色便显得十分暧昧了。
她动作有些粗蛮的扯回头发,低眸不去看他,而晶亮的清眸透出隐隐的怒气,因为,此刻在他眼中的人是‘苏锦瑟’,他所有暧昧的举止都是对苏锦瑟而言。
他承诺过对她忠诚,怎么又变得如此不安分了。
对于她的无理,君修冥竟然也不恼,反而笑靥越发戏谑,他忽而倾身上前。英俊的脸孔就停留在安笙面前一寸处,她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颈项之间。
安笙侧开脸不去看他,却仍逃不出他强大的气场。
他深深的吸允着她身上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