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把他的西装拿给雪儿,说,“快,把他的西装挂到屋里去,免得弄脏弄皱了,要我们赔。”
“念情姐姐是怕挚哥哥的西装弄脏了,哪是怕赔钱呀!”雪儿特别不给面子一语道破。
我瞪了她一眼,雪儿立刻拎着西装遁地而逃。
“御也在?”见到列御寇,白挚微微诧异。
列御寇对着他点点头,递给他一杯水,淡淡开口,“见到你我才惊讶呢!”
白挚神情自若接过水,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曜黑的瞳孔直直盯着列御寇,后来微微瞟了我一眼,才说,“我就当你敬过茶,承认了。”
话落,我心跳居然漏了半拍,白挚承认了?
他一直不看好我跟列御寇,说什么事实残酷之类的话,之前还因为我跟列御寇在一起的事情,特地把我找出来,跟我促膝长谈了一番。
倒是列御寇一副迷惑,紧紧蹙眉,不解道,“什么意思?”
白挚自径把茶一饮而尽,几不可察微微蹙眉,他不习惯茶的味道,他只钟爱咖啡。
“来日方长,以后你便会知晓。”说着,白挚又道,“葵葵,把我西服拿出来。”
“你要走了?”我诧异的开口问他,这才来了一会儿,凳子还没坐热呢!
白挚点点头,“国庆节,我想你会来孤儿院。”
我拧了拧秀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我会来孤儿院,所以来看我的?特地来找我?
“这么说,你是来看我的?”我不由问出口。
我依旧稳坐如山,见我没有去拿衣服的意思,白挚微沉的眸子微微一凛,半晌,偏头对小雪说,“去,把哥哥的衣服拿出来。”
他完全忽视了我的提问,似乎没有再回答我的意思。
小雪乖巧的把西服拿出来,白挚接过,惯性的弹了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抬起修长的腿准备往外走去。
我始终捐着秀眉等他的答案,可他……终究没有回答。
我木楞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微微有些堵。
白挚还是白挚,我以为他主动来孤儿院,是因为他放下了,我以为慕斯回到他的身边,他就可以变得柔和,而不再锋利。
显而易见的,是我多想了。
“陆恒天如果找你,别理他。”他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我说道。
这是白挚第二次警告我,不要离陆恒天太近。
好久好久,我才讷讷抬头,刚好对上列御寇深邃的眼眸,我猛地一惊,险些被他凌厉的目光吓到。
“怎么了?”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声音都开始变得嘶哑。
列御寇许久才摇了摇头,眼眸忽然僵硬起来,“你跟白挚的关系,我有些弄不懂。”
话落,他也转身离去。
我整个人猛地一怔,随后,我嗤笑一声。
他这算是吃醋了么?
我们准备动身回市区的时候,天色刚刚变得灰蒙蒙。
小雪狂奔出来,一边问,“念情姐姐,真的不在这里吃完饭吗?”
看着她那不舍的小模样,真心很难拒绝,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使多留一秒,不过是为了下一秒的分离更加不舍。
我摸了摸小雪的头,“小雪,乖,你是大姐姐,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好么?”
小雪乖巧的点点头,一边保证道,“我知道了,念情姐姐,我一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带着大家一起念书,院长说,老师是念情姐姐花钱请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努力。”
“真乖!”我舒展秀眉,看着如此懂事的小雪,不由一抹欣慰。
小雪向我挥手,跟我们道别,“念情姐姐,念情姐夫,再见,下次来,小雪给你们画肖像。”
“好,快回去吧!”天色已经黑了,我催促小雪快些回去。
小雪依依不舍了一阵,最后决然离去,可仍旧是三步一回头,我知道,小雪还是会偷偷在门缝里偷看。
她每次都是这样,不舍得我的离去,就像一个小孩对母亲那般依赖。
我盯着后视镜,直到车子已经跑远,再也看不见孤儿院的踪影,视线依旧定格在后视镜上,不够移开。
“他们需要的是父母。”列御寇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十分赞同,“没有任何爱可以代替母爱。”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享受到半点母爱的我,对母爱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那是一种信仰。
“小雪怎么没有被收养?她那么聪明。”列御寇问说。
我这才把视线从后视镜抽离,偏头看他,暗黄的灯光洒在他俊逸的侧脸,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为什么她没有被收养。”
其实小雪很聪明,按照道理来说,是应该被收养的,只是院长解释过,她说小雪长大了,不愿意离开孤儿院。
又有谁不想拥有一个家,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呢?
“想吃什么?”列御寇忽然问我。
我沉吟片刻,“要不,去‘匿’吧?”
忽然有些想念哪里的色彩,张狂,肆无忌惮,总是在宣泄,总是在张扬。
似乎就是心底另一个我,如此大放色彩。
“好。”他轻声应着,接着说,“后座有毯子,你睡一会,到了叫你。”
我点点头,拿过后座的毯子,盖上,闭着眼睛,眼前总是闪过列御寇在白挚走之后眼神的那么凌厉,我始终无法入睡,但我也只能闭着眼睛,列御寇才不会多想。
他总是事事为我着想,让我浑身不自在,似乎只要有一点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