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一步一步的在猜测,齐楚心烦意乱的揪着头发:“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孕妇和孩子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的问题是,谁杀死了这两个人,我反正是不相信姚医生会做出这么荒唐且没有人性的事情里,我能想象到的是,只要孕妇还有一口气在,姚医生就会拼尽全力的抢救她,更何况新生儿很健康,姚医生更没有加害孩子的理由。”
张路揪着眉心说:“可这个孩子比较是他前姐夫的,说不定...”
我不想再听下去,愤然起身回了房。
客厅里,张路和齐楚还在争论。
我闭上眼就能看见姚远那惊恐的表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姚远会做出出格的事情里。
姚静离婚后,带着孩子从先前的那个家里净身出户,吴丹强势的夺走了她的一切,她的选择是转身离开从头开始,她虽然活得不容易,但至少心里没有任何亏欠,对姚静而言。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不是悲伤,是解脱。
而姚远是自始至终站在姚静背后支持她重新开始的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吴丹和姚静的前夫在一起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已经四岁,现在这个应该是第二胎,为了想要一个儿子。
我心里反反复复都在想,姚静和姚远有什么理由要针对吴丹?
对于姚静这样一个有洁癖的女人而言,像吴丹和前夫那种肮脏的男女,她应该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姚远那么好的一个人,更没有理由因为过去的那点恩怨就害死两条人命。
我心里充满了恐慌,姚远一直都生活的好好的,可他和我一沾上边,似乎所有厄运都朝着他冲了过来,我也想过里头会有余妃从中作梗,可她趁着韩野假装结婚这件事情把王燕从医院里掳走了,她分身乏术,且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策划这么多的事情。
就算只是一起简单的医闹纠纷,也没有理由变成医生杀人。
我在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中缓缓睡去,梦里只看见姚远张着血盆大嘴扑向我,掐住我的喉咙说,曾黎,你个灾星,凡是接近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张路是这样,童辛是这样,徐佳怡,谭君,包括你的女儿,通通都要遭罪,通通都不会好过。
我从梦中惊醒,天还未亮,我满头大汗的爬起来,拉开窗帘一看,楼下依然守候着很多人,我再无睡意,洗漱好后想去厨房里弄点吃的。
三婶已经醒了,正在厨房里忙活。
指着客厅里横七竖八睡姿壮烈的张路和齐楚问我:“黎黎,你们昨晚熬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的气色,一点都不好,这个路路也是。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跟一个男生睡在客厅里,这要是传出去,多难看,多不好听。”
我忍不住乐了:“三婶,你看齐楚像个男孩子吗?他要是胸前能多出二两肉,保准一般的女孩子都没他妩媚动人呢?路路可从没把他当男生看待过,这种事情三婶您不用着急上火,现在路路有克星了,等傅总回来,有她求饶的时候。”
既然说到了傅少川,三婶将目光转向我:“黎黎。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个小野打电话了吗?”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要给韩野打电话这回事,自从他不辞而别后,我偷偷的给他打过很多次电话,可接到的却永远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后来就习惯了,知道这串熟悉的号码带给自己的只能是失望,所以也不再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
三婶一问我才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韩野,我已经我不再需要你了。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他就是避风港,是灯塔,是指南针,只要有他在,我的心里就没有失落感,似乎全世界的通道都是为我打开的,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他说,有了小情绪也可以找他消化。
但是现在面对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丝毫没有想起他半分。
见我沉默了,三婶递给我一个手机:“黎黎,给小野打个电话吧,他认识的人多,路子广,说不定很快就能解决这件事情。”
我后退两步笑着去洗手:“三婶,不用了,这是姚远的事情,不好意思麻烦外人的。”
三婶当场愣住,眼眶里的泪水蓄积着打着转儿,我急了,上前去宽慰她:“三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姚远这件事情不比商场上的利益往来。这件事情触及到了法律,不是简简单单用钱用交情就能解决的,况且,姚远肯定不想欠韩野人情,他背后还有医院在撑腰,轮不到我操心的。”
我知道三婶的心里不好受,她很沉痛的说:“外人,黎黎,小野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你心中的外人了,他好歹也是妹儿的爸爸啊,他们妇女连心。你们始终都是亲人。”
我开口道歉:“三婶您别哭呀,是我说错话了,我这就给韩野打电话。”
想着电话就算拨过去也是关机,打了还能遂了三婶的心愿,让她心里好受些。
我拨过去后,韩野竟然接了电话,只是声音有些疲惫:“三婶,有事吗?”
一听到韩野喊三婶的名字,我急忙把手机递给三婶:“他在叫你。”
电话里的声音很急切:“黎宝,是你?”
我把手机丢给三婶后就出了厨房,我丢给三婶一句去看看小榕和妹儿有没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