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给我寻了只,只是后来那只兔子被狗咬死了……”

她喋喋不休说着,季恪生就聚精会神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须臾就走到了风华堂。

容庭回头的时候就看见这一番景象。

小姑娘靠在季恪生的背上,两人挨得极近,季恪生的耳郭通红,走到牌匾下的时候,薛沉璧被季恪生从背上小心翼翼放下来。待她站定,她仰头对他道了声谢,眼中映出屋檐下悬挂的流火,眉梢带着娇憨的笑。

容庭瞟了一眼薛沉璧腰间,纤细的腰边垂悬着一枚玉佩,玉佩尾端丝绦万缕。

他落下一子,薛怀登时钦佩道:“殿下棋艺精湛,微臣佩服。”

容庭收了棋子淡淡道:“薛大人棋路谨慎,但须知有时若是不狠下心赌一把,便就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薛怀想到早朝时舌战言官,逼得陛下不得已认他无罪的姜丞相,犹如醍醐灌顶:“殿下教训的是,微臣谨记在心。”

薛怀见时辰已到,便唤仆妇侍女们依次将菜肴呈上来。

容庭避开鱼贯而入的薛府下人,走到季恪生和薛沉璧身边,看着远处的灯海对季恪生道:“公子家的这个小妹妹倒是有几分意思,不知本宫上次送的香囊令妹可喜欢?”

薛沉璧心中“咯噔”一下,猛然想起来那香囊被薛锦绣抢走了,因那是容庭送的她也就不愿意再要回来,如今他又提起……是想利用这个把柄对薛府秋后算账么?

薛沉璧生生逼出了几滴泪,觉得此时真是一个拉薛锦绣下水的好时机,她惶恐道:“原来那桂花香囊是殿下赠的……阿璧当初就该从小姑姑那里要回来的……”

她看着容庭眉心似是松动了些便再接再厉:“小姑姑一来府上就想要住在阿璧的芳淑阁,但是芳淑阁是先帝最宝贝的地方,阿璧不敢随意让了她……小姑姑就时常来讨要我的东西……”

凡事点到为止即可,容庭这样聪明的人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薛沉璧将事情说了个七八分,已能将他的猜忌之心勾了出来,越是再多言反而越像做戏。

薛锦绣,这个名字熟悉至斯。容庭前世见过薛沉璧两次最是狼狈的时候,一次是姜鸢莫名成了南阳公主,陷丞相府于不仁不义之地,二是礼部尚书薛忖之妹薛锦绣公然在薛府中羞辱她。

他看着她惊惶欲绝的神情,心中某处狠狠抽痛。前世她受了那样多的苦,这辈子自己却依旧让她伤心欲绝。

正要开口,却见薛府管家急匆匆闯进风华堂,对薛怀道:“老爷……外面有个脸生的郡主说要上门祝贺……”

薛怀诧异看了满面焦急的薛茂。心想自己一向洁身自好,宫中的女眷是从来不曾接触的,哪里来的郡主还亲自找上门了?

薛茂急道:“好像是长公主府的……恭仪郡主,叫什么来着……姜鸢!对!就是姜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朽木妹纸的地雷,么么哒,在下会继续努力的!

小剧场: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容某人和薛某人躺在塌上数羊。

容某人问:“当年季恪生背你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薛某人:“不就是说‘上来’么……”

容某人躺平:上来,自己动!

……

☆、第十五章恭仪郡主

姜鸢,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淬火的刀刃狠狠劈开薛沉璧的心,刀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地沿着血肉剖开。疤痕深刻,鲜血淋漓,那些留存于前世的过往很快就又浮上她的脑海。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

跟着薛怀走出府门,薛沉璧看见方撩了帘子准备下轿子的恭仪郡主姜鸢。

此时回到自己的身体中遥遥看着她又是一番感受,仿佛之前宫宴上的惊鸿一瞥不过是她因复仇心切而心中幻出的南柯一梦。

白皙娇嫩的纤纤玉手撩开锦缎织绣出的轿帘,轿侧侍立的侍女靠近华美软轿,那只掀帘的玉手轻轻覆上侍女的衣袖。

帘子被更撩开了些,锦绣裙摆迤逦漾开,似一朵怒放的富贵花,着了金边牡丹绣鞋的足尖露出,只使力一踮她便自轿中探出了身子。

从软轿里款款而出的少女雪肤花貌,云鬓花颜,乌发被绾成灵蛇髻,髻上攒着雕花银篦,坠着根红石榴凤鸟步摇,纯金凤口中吐出的流苏在她耳旁轻晃慢摇,少女眉心点着一枚殷红花钿,花钿如血,明眸皓齿,千娇百媚的一个美人。

当初远远隔着宫殿里熙熙攘攘的人海和弃殿旁茂密繁盛的花木注视着姜鸢,薛沉璧心中只有讶异和愤怒。

可今日她的灵魂脱了她娘亲的身体,同昔日害她家族没落,害她被囚在南安侯府里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相逢时,心底里蓦然涌起沸反盈天的酸楚和痛恨,恨意像一尾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在她体内灵活穿梭游曳,一点点蚕食她的五脏六腑,薛沉璧深深吸了一口气,暗中死死攥住双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薛怀知道这恭仪郡主姜鸢乃长公主的心头肉,她的权倾天下的父亲姜丞相姜复今个早朝时才与自己起了口角冲突,怎的这金枝玉叶的郡主这么晚了还登门拜访?

先帝年轻些的时候膝下无子无女,便从宗室偏支里一眼相中天资聪颖的当今圣上容熙,将年幼的容熙抱来养了。

先帝认他做了大皇子又将他的名字添上了皇室族谱,并封容熙为太子。直到先帝快崩逝的前几年,先帝的宠妃才难产诞下个婴孩,那婴孩便是长公主。

长公主出生没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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