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改观的真正原因。
专访特地选了黄金时段播出,因为掐着“a美双料状元”和“颠覆传统认知的超现实主义画作”两个爆点,节目组对此期望很高,没想到的是,到正式播出时,收视率竟然大大突破预期,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节目播出半个小时内,微博话题榜就多了这样几条——“像照片一样的油画”、“我要画清楚这个世界”、“《繁星》阮眠”……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很快,连上次市绘画比赛颁奖的视频也被人挖了出来,和各种惊爆人眼球的标题一起推送到大众面前,迅速引发一片热议。
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当晚十二点后,除了配图《繁星》的“我要画清楚这个世界”话题还在外,其他所有和阮眠相关的信息都从网上撤了个一干二净。
在这娱乐时代,此举无疑会激起大众更高的八卦欲,可无论他们怎么扒,似乎都没有办法窥探到更深更私密的信息——那个一夜成名的小姑娘好像忽然被人层层保护起来似的。
于是,各类媒体杂志的目光便放在了阮眠的家长身上——电视台的专访曾为他预留了一个位置,可他不知为何缺席,这无疑是一个可攻破的缺口。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应浩东也开始频繁接受各种访问,甚至被冠上了“天才少女画家父亲”的名号,乐此不彼地分享着女儿成长路上的各种励志故事,俨然是一副“爱女心切”的慈父形象,他也非常擅长抓住每次采访机会,总要连带着把自己的公司大肆宣扬一番。
一时之间,订单如雪片般飞来,不管是名声还是实际利益,他似乎才成了真正的大赢家,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对阮眠的态度那也是云泥之别,看她的眼神也带了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关切,就像看一颗摇钱树似的。
丈夫对前妻女儿截然不同的态度,让王佳心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虽然说随着公司运营的好转,夫妻感情较之以往也有了回温,可费尽心思努力了那么久,自己的肚子还是没有好消息,一想到自己那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儿子,她不由得阵阵心寒。
先前还以为这个柔弱的女孩连上个本科都很困难,没想到人家一下成为重点大学a美的双料状元,绘画天分一展无遗,又听说那幅《繁星》已经被追捧到了六位数的价格,可想而知将来会是怎样的一段坦途……
按照这种趋势下去,将来涉及到的公司继承、财产分配,势必不能如她所愿。
不管是应浩东强行对外塑造的“父女情深”,还是王佳心各种各样别有用心的试探,除了偶尔心里觉得膈应外,阮眠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她的全部心思都用来等那个男人回来。
转眼间,暑假就要结束了,除了每天一通电话以解相思外,两人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时间没见。
阮眠躺在床上和姜楚聊天。
姜楚:“我说你爸也真是太不要脸了!”
阮眠:“我试着和他谈过,可是没什么用。”
“摊上这样的爹,也是够够的了。关键是还不能和他撕,免得被人利用来大炒特炒。其实这点我站你家那位的边,你现在初露头角,名声大噪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阮眠看到来电人心跳就快得不行,“楚楚姐,他打电话来了,我先不和你说了啊。”
“行了,重色轻友的家伙。”
阮眠接通电话。
她从些许嘈杂的背景音里听到了自己名字,“阮眠。”
她“嗯”一声。
“抱歉,”男人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有些沙哑,“开学前可能没办法赶回去。我让高远送你……”
“不用,到时楚楚姐会送我过去。”
阮眠在床上翻个身,把小猴子抱进怀里,胡乱揉了揉它的脑袋,“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真的?”她偷偷问过他助理,他经常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齐俨笑了笑,“待会就去。”
“不能骗我。”
他低笑,语气难掩愉悦,“好。”
两人又说了会话,想着他还没吃饭,虽然不舍得,阮眠还是准备挂断了。
这段时间每次通话,她算了一下时差,大都是他那边的凌晨两三点,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疲倦,可他总是很耐心地和她说话,甚至哄她……
阮眠什么都和他聊,却从来不提起那个“想”字,怕开关一开,便再也控制不住,可这一次突然很想告诉他——
“齐俨。”
齐俨正准备等她挂断,听到她喊住自己,“嗯?”
等了几秒。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