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放进来。”黎粟吩咐,那道墙立刻开出一道口子,臧阳便驱着翟如飞进去。
却没料有人跟在臧阳的身后,此间看到黎粟大开墙口,便瞄准了他,朝他恶狠狠地s,he出一支箭。
那箭带着破空的声音,直直地朝黎粟飞过去。
“元清!”申屠吼了一声,伸手去抓那支箭,但那箭是当年后羿s,he日的箭,带着神力,申屠只叫它停了半刻,便又飞了过去,所幸那半刻给了黎粟可躲之机,那箭便擦着黎粟的头发c-h-a进了他身后的山石里。
申屠被这一箭撞开,跌落在地,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臧阳见状连翟如背上那两个伤员都不管了,只随意都叫翟如背着,跳下来就要查探申屠的伤势。
“他无妨。”黎粟淡道。
臧阳听得他这一句话,仍不放心,又施法探了探他的脉息,有些乱却也平稳,倒是真的无妨,这才有了余心去看黎粟。
这些日子在外面呆着,也将这其中原委摸得七七八八,无非是有些恩怨要了解,便借尸还魂,又听说邴怀和程耳因为偷了聚魂灯和寻魄针,被玉帝捉了责罚,一时间也无事,便趁着天庭动乱把两人截出来到黎粟这里避难。
除却那次在大咸山匆匆地一瞥,这次才算是与黎粟有了真正的见面。
黎粟天性冷淡,又与臧阳没什么交情,见臧阳打量自己也不过是站在一旁,直视他的眼睛。
黎粟本以为臧阳会说些什么询问的话,臧阳却没有,只提醒道:“玉帝要来了。”
缪伦的天将无一不败阵而归,如今臧阳又把程耳邴怀二人劫走,他如今手上毫无讲条件的资本,再不出战,黎粟便要带着怨灵冲上天庭去了。
玉帝主动率兵平反,听起来总比堕仙率怨灵攻破天庭要好听得多。
“他早就该来了。”黎粟冷笑了一声,吩咐旁边的怨灵将申屠托起来,送到大厅里面去,鬼y-in山上本就没有需要睡觉的,因此也没有另设卧房,当前也只能暂时稍微收拾了让他躺在大厅的长椅上。
申屠有臧阳守着,本着这两人也算得上晏黄的朋友,便也就随手替他们查探伤情。
两人都是被玉帝捉了受天雷之刑,小仙弱神哪里受得住,若不是臧阳救得及时,恐怕早已神魂离体,哪还救得回来。
黎粟便施法替他们将神魂锁住,待得他们的神魂慢些时候重新附回r_ou_身,便也就无事了。
却不过这两人的手死死地抓在一起,倒是让黎粟有些羡慕。
便愿你们不要像我与黎阳那般吧,无论是这两人,还是此刻附着身的这两人。黎粟在心里念道。
“大人,缪伦来了。”怨灵回禀。
黎粟点了点头示意已知晓,怨灵便退下了,未过多时,外面就传来天兵的叫嚣。
然无论天兵怎么叫嚣,黎粟就是不出去。他在等,等缪伦亲口说出残忍的话,说出那些可以把自己逼出鬼y-in山的话。
天兵在外面叫嚣了许久,缪伦似乎也等得烦了,干脆叫那天兵归队,朝鬼y-in山道:“黎粟,黎阳已死,你归来何意!”
“不过我出来得晚了些,你便将堕仙之咒忘了干净了吗?”
黎粟瞬间从鬼y-in山穿了出来,与缪伦远远地对视,眼中满是讥讽。
“当年……”缪伦刚想开口,却被黎粟抢了先:“当年你为了玉帝之位,杀我挚爱,食我骨r_ou_,血洗我族,如今坐在这玉帝之位可还安心。”
缪伦被他揭了底,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佩剑就朝黎粟劈了过去,黎粟轻巧地躲了,从晏黄的身体里跳了出来,晏黄的身体立刻从空中飘落下去,底下的翟如鸟见了忙展开翅膀接了。
黎粟的灵体浅而薄,偏周身有一股子恶气,稍一催动身边的怨灵就聚拢到他的身边。
“晏黄也是被你逼得成了堕仙,你以为我如何回来的?”黎粟讥讽地笑道,指尖黑雾流转,狼灵便奔到缪伦的身后,将那群天将都困在里面。
“因尔之过成堕仙者……”
万年之前的诅咒像噩梦一样缠绕着缪伦,万年里他的玉帝之位坐得□□逸了,竟将这诅咒忘了,看着眼前的黎粟,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这是我们的事情,便不要让别人来c-h-a手了。”黎粟冷笑,一跃起身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和缪伦缠斗起来。
缪伦使剑,却偏黎粟是一团黑雾,劈了却直直地穿过去,伤不到黎粟,他便扔了佩剑,双手交缠,施了一个锁魂的阵法。
然黎粟没有给他机会,他直接将缪伦笼在自己的雾气里,无论缪伦如何施法,他都不会松开。
他与缪伦不同,缪伦想要活着打败他,因为他还想再做万年的玉帝,但黎粟无所谓帝位,他只要缪伦死,同归于尽也没什么关系。
“我以堕仙之名,愿以魂魄为祭——”黎粟的声音像一只手,死死地扼住缪伦的生命。
“闭嘴!”缪伦胡乱地施法,想要将黎粟打散。
黎粟却仍旧说了下去:“挟罪人缪伦,堕入深渊——”
“闭嘴!闭嘴!”
“永世不回。”
“该死的是你!是……”
缪伦的声音戛然而止。
黑色的雾气散开,缪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黎粟的那团雾气,燃烧着紫色的火焰,未过多时,那团雾气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黎粟一死,那群怨灵一时间群龙无首,只能顺着堕仙之体,聚拢在晏黄的身边,而缪伦一死,那群天兵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