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迟疑了片刻,犹豫着说:“倒是杨副院使和药监司那边……”

宁妃叹气道:“杨副院使是个聪明人,若是这次躲不过,他也不会把本宫招出来,只要本宫这位置做的稳当,总有他翻身的机会,要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条。再说了,他想赖本宫头上也没那么容易,本宫最多一个失察之名。至于药监司那边,这罪名只有他自己杠了,牺牲他一个总比整个宁家被连累的好。”

药监司的司长是她大伯的儿子,也就是她的堂兄。宁妃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摘干净了,决不能淌这趟浑水。

眼看着换班的时辰都到了,韩少元还是没回来,陈敏儿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他办什么事去了?需要这么久?

此时韩少元才从一间很不起眼的绸缎庄出来,他心潮澎湃,思绪紊乱,他从没想过今生还能再见到父亲,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父亲扯下伪装的眉毛和胡须时,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送陈敏儿到同济堂,看到穆恒的马车就刻意的回避了,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人叫住他,声称若是想知道他父亲的事就跟他走,他惊愕了片刻,毅然跟上了那人的脚步,来到这家绸缎庄。

原来当日九针大赛中另一位来自蜀国的神针邱东明正是父亲的学生,那邱东明回蜀国后跟父亲说起他,父亲当时就怀疑他就是阮文宣。

正文 467.第467章 拜师了

父亲处理好那边的事务后就赶来京城,这家绸缎庄就是父亲的产业,为了掩人耳目,父亲到京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暗地里跟踪打听他的消息,可惜他大都呆在御医院,找不到见面的机会,上次他在同济堂坐堂,父亲就来过,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其实这些年,父亲一直在找他,冒着风险偷偷潜回大周,而他早在得知家里出事后就离开了收留他的伯父家,因为他看得出,那位伯父很为难,有一次,他偷听到伯母说要将他送官府,包庇罪臣之子会被同罪论处的,所以,他只能不告而别,后来跟了一位铃医游走四方,也算是学了不少本事。

见到父亲他很激动,想着终于可以问明当年的真相,他就可以明确该从哪里入手调查,可父亲不赞成他这么做,并且要带他去蜀国。

他能理解父亲的想法,阮家就剩他这么一根独苗,父亲再也经不起失去。可他不甘心,难道这辈子就只能躲藏在阴暗中,不能堂堂正正的做阮文宣了吗?祖父祖母娘和妹妹都白死了吗?不,他做不到,这是悬在他心头十几年的痛,复仇是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力量,他不能放弃。

而且,这里有他的朋友,有他心心念念的人,他不能离开。

韩少元站在十字路口,犹豫片刻,转身往华家的方向而去。

今天是第三天了,是华老爷子给他的最后期限。

门房听说是来找老爷子的,问他是不是姓韩,韩少元点头,门房二话不说,直接将他带到了药庐。

陈敏儿一直等到换班,见韩少元还是没回来,就让阿漓去跟御医院门房老张说一声,如果韩少元回来,请他立即来见她,然后她亲自去了趟针灸科,请柳御医先顶韩少元的班。

她心里很是不安,韩少元一向很守时的,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

天都暗了,韩少元终于出现了,依旧是悠闲地脚步,玩世不恭的笑容:“陈敏儿,你找我?”

陈敏儿瞪他,一声不吭的去把门关上,这才问道:“你去哪儿了?我都快急死了,叫柳御医先顶着你的班。”

韩少元摸摸鼻子,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笑嘻嘻道:“有吃的吗?我还没吃晚饭。”

陈敏儿为之气结,却还是先去给他端了饭菜来:“给你热着呢!边吃边说。”

韩少元卷起袖子,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大碗饭吃了个底朝天,这才含糊道:“我去华家了。”

陈敏儿怔愣:“你去见华老爷子了?”

“是啊!拜他为师了。”韩少元云淡风轻地说道。

呃!陈敏儿有点反应不过来,摸不着头脑,他不是一直对华老爷子很有意见吗?怎么突然就决定拜师了?

韩少元哂笑:“喂,干嘛这么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我拜他为师很奇怪吗?”

陈敏儿小心翼翼问道:“你怎么突然又想通了?你和华老爷子相认了?”

韩少元摆摆手:“认什么认?我答应拜师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他还想我叫他一声师祖?”

陈敏儿无语,腹诽着:人家肯收你为徒,才是你的造化呢!管他怎么想通的,反正这是双赢的结果,华老爷子的心愿达成,而韩少元多了这样一重身份,也是好事。

正文 468.第468章 欢欣鼓舞

就在假药案件陷入胶着中时,尚药局有人检举了魏朋义和杨光年的罪行,并拿出了这几年两人勾结以次充好从中牟利的有力证据,使得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居然是方思充那家伙出卖了杨光年,韩少元有些惊讶,但陈敏儿并不觉得奇怪,方思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是瞅准了机会发难,只要杨光年和魏朋义倒台,作为尚药局的第三把手,加上检举有功,说不定,尚药局局使一职就是他的了。

经过四天五夜的审问,案情终于水落石出,此案牵涉人员众多,真可谓是惊雷震动,京城里大半的药商入狱,药监司宁培林革职查办,杨光年和魏朋义不仅是偷梁换柱以次充好这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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