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儿愕然,许阅竟然这么说,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公堂外,老吴捋着山羊胡须,神色也是诧异,一向温和的许大夫,居然会说出这么狠的话,拿自己的前途为陈敏儿担保,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啊!

袁大人脸色阵青阵白,陈敏儿的话他可以忽略,但许阅的话却不能不顾忌,御医职位虽低,但却是在宫中贵人跟前行走的,若是他搬弄是非,有什么风吹到皇上耳朵里,那就不好了。

“对质就对质,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周秉义窝火道。

你们回春堂想要跟德安堂过不去,老子未必就怕了你。

见小舅子说的笃定,袁大人心思一转,道:“既然许御医愿意拿自己的前程做保,本官就网开一面,这二十板子先记下。”

这时,衙差来报,死者的丈夫张大牛以及十里铺的村长带到。

“带上来。”袁大人道。

张大牛上堂来见大栓和二栓满身是血的,吓的腿都软了。

许阅道:“张大牛,待会儿袁大人问你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要不然,大栓和二栓的板子就白挨了,而且还得坐牢,陈敏儿和二妞也不能幸免。”

许阅这是在提醒张大牛,事已至此,不容退缩。

袁大人不悦道:“许御医,是本官问案还是你问案?”

许阅淡淡一笑,拱了拱手,退到一边。

正文 84.第84章 对簿公堂(3)

为了公平起见,双方都同意请医术医德都信得过的人前来评判,于是请了三溪堂的李保荣前来。

“一派胡言,你们是串通好了供词想要陷害与我,我前去诊断之时,张大娘的明明是四肢发冷,气短心悸,脉象微弱,且舌苔黯淡,并无紫斑,的的确确是心阳虚脱引发的真心痛。”听了张大牛和陈敏儿的叙述后,周秉义跳了起来分辨道。

陈敏儿道:“你看不到紫斑,是因为之前我已经给张大娘推宫活血,但张叔已经把之前的病症包括我是如何急救的都告诉过你,是你自己骄傲自大自命不凡,不曾细查,张大娘心内淤血未散,你就给开了重剂量的四逆汤加人参汤,强行冲逆,酿成惨祸。”

周秉焕冷笑道:“姑娘说的头头是道,难不成是许大夫教你这么说的?你若真有这等本事,张大牛又何必再请大夫,直接请你开方不就成了?”

堂外,韩少元愤慨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个周秉焕好生狡猾,说的好像这一切都是许大夫的阴谋。”

老吴瞥了他一眼:“稍安勿躁。”

陈敏儿道:“民女不才,跟随医馆的吴大夫行医问诊见识过真心痛,故而知道该如何判断,如何急救,事关人命,民女不能见死不救,故而为张大娘施救,但民女亦知自己无行医资格,且也相信周大夫的医术,所以,救醒张大娘后就离开了,若知道周大夫会误诊,民女便是拼死也不会让他医治的。”

张叔也道:“我家老婆子经陈敏儿和二妞施救后,面色都好起来了,也能说话了,还跟我说,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张叔说着又哭了起来。

大栓和二栓也抹眼泪。

场面令人好不心酸。

周秉焕面带讥诮:“你的意思是,周秉义的医术还不及你一个学徒?”

许阅淡淡道:“医术如何,不是以年龄或是有无行医资格来判断,有些大夫,自持医术过人,粗心大意,偶尔也是会犯错的,可惜,大夫手里握的是人命,一丝马虎都要不得。周秉焕,你也是大夫,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周秉焕冷笑:“许大夫,现在人已死,你说什么都可以,但我也可以说周秉义诊断无误,也许就是因为你的徒儿冒然施救,却不得方,导致惨祸。”

袁大人不懂医术,听得一头雾水。

老吴忍不住出声道:“周秉焕,你的意思是,我带的学徒连真心痛该怎么施救都不清楚?”

周秉焕冷睨了他一眼:“吴大夫的医术自然是令人信服的,但师傅医术高明,不等于学徒也高明,要不然,医馆每年那么多学徒,成才的却没几个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保荣沉吟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难辨真伪,现在的关键是,张大娘到底是心阳虚脱引发的真心痛还是气滞血瘀引发的真心痛,但大娘已死,若要查明真相就只有验尸了。”

许阅眉目舒朗开来,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张大牛一听要验尸立刻道:“不可以,死者为大,冒犯死者,她会死不瞑目的。”

大栓道:“爹,要是娘死的不明不白,那才真叫死不瞑目。”

正文 85.第85章 对簿公堂(4)

柱子着急地在外面喊道:“大叔,您要不答应验尸,二妞和敏儿就说不清了。”

村长也劝道:“张叔,难道你不想给张婶讨回公道吗?”

周秉焕和周秉义交换了下眼神,周秉义此刻已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当时张叔是告诉过他大娘的病症,但张叔一口一个敏儿说,这让他很不爽,他当时的他的想法就是,既然你这个敏儿这么厉害,那还叫他来做什么?所以,他就按着自己的诊断来开了方子,他觉得自己的是不会出错的,但现在陈敏儿言之凿凿,许阅一派淡定神色,就让他有些吃不准了。

周秉焕暗道不妙,这个弟弟的脾性他是清楚的,医术是绝对没问题,就是有些随性,目中无人,要是真像许阅说的,偶然出错,那这洋相就出大发了,不但要面临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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