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设计面敏感,他也不能向别人伸出援手。
阴暗的牢房内,白凌轩满目苍凉,这时,一个一袭粉衣的女子带着毡帽走了进来。
一直郁郁寡欢的白凌轩一喜,立即站了起来,“银芩,你怎么来了?”
脱下毡帽,银芩漠然的看着他,“后悔么?为了我而锒铛入狱?”
低笑一声,他摇了摇头,“不后悔,只要银芩安好,做什么我都甘愿。”
这一刻,银芩脸上闪过一抹动容,“你明日,就会被判流放了。”
闻言,他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你,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就算父亲不救我,顾大人也会救我的,你放心吧。”
摇了摇头,她这一刻忽然很想哭,“顾大人,不会救你的。“
“为什么?”白凌轩心里隐隐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抓住栅栏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因为,当日我就是授意顾大人才来接近你的。”
一句话,银芩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从进入鬼谷那天开始,她的命运前途便不是自己的了。
她听命的人,从前是鬼谷少主,现在是顾流离。
“不,不可能,顾大人不是那种人?他没有理由那么做!”当日,他砍头在即,父亲见死不救,也的他冒着触怒帝王的危险出手相救的。
既然当日救了,而今又为什么要将他一步一步引入死局。
银芩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她能说的就只是这么多了,公子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一步一步的削弱白烨在帝王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
战败被擒,儿子先是阉割皇子,后又监守自盗,自此之后,就算不能彻底的扳倒白烨,也能让他在帝王心中一落千丈。
公子的谋略,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揣测的!
“保重。”重重的丢下两个字,银芩转身便走。
看着那抹决然飘艳的身影,白凌轩只觉得心中一阵抽痛,“银芩,你可有爱过我,哪怕一刻?”
银芩脚步一顿,微微侧头,寡薄的吐出一句,“事到如今,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
一墙之隔,白凌轩就这样看着他心心念念赴汤蹈火的女人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的?顾流离,为什么?
……
顾流离刚刚踏进梧桐阁,柳娘便迎了上来,“公子,可有什么需要?”
“她呢?”
柳娘知道她问的是银芩,指了指楼上的房间,“在里面喝酒呢,从下午回来便一直喝到现在。”
顾流离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抬脚走了上去。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酒味儿扑面而来。
银芩满面通红的坐在桌旁,在不停的饮酒,看得出她的痛苦,也看得出,他对白凌轩已然是用情至深。
假戏真做了。
顾流离绕过屋子里扑了一地的酒瓶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目光沉浸的看着她。
“怪我么?”
闻言,银芩一顿,后苍凉一笑,摇了摇头,“银芩不敢!”
“我允许你敢。”
闻言,银芩身体一怔,抬头,一双水眸盛满了深不见底的哀伤,“银芩的命都是少谷主给的,少谷主把银芩给公子,银芩便一辈子是公子的人,不敢有丝毫怨言。”
顾流离没有说话,只是唇角轻轻一勾,却无半分暖意,“你都告诉他了?”
银芩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起身,连忙跪倒在了顾流离脚边,“求公子恕罪,银芩是一时心软才会如此,还请公子原谅。”
顾流离没有看她,只是慵懒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时间竟然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跪在地上的人汗珠泊泊的往下掉,一张脸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害怕,畏惧,紧张,内疚,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快要将她逼疯。
半晌,顾流离才悠然开口,“你离开鬼谷吧。”
“……”银芩瞳孔一缩,整个人狼狈的跌倒在地,满眼绝望,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哽咽道:“多谢公子赐死!”
在心动的那一刻她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就算今日公子不惩罚她,少谷主也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顾流离眉眼一挑,知道银芩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却也没有解释。
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将身后的一切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第二日,白凌轩果然被判流放。
他一身囚衣,枷锁加身,步履蹒跚的跟着士兵的脚步,一双眼睛期盼的扫过人群,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心,一点一滴的沉了下去。
银芩,银芩,即便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却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她分毫。
昨夜想了一整夜,他终于缕清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从一开始,他就在顾流离的算计只内,而他的目的,不是他白凌轩,而是整个白家。
他很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让他防备顾流离,可是,他却没有来看他一眼,导致消息无法传送。
穿过拥挤的人群,士兵带着他走上了崎岖的山路。
终于到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士兵这才停了下来,俩人对视一眼,拿起刀朝着他刺了过去。
白凌轩一惊,一个翻身躲过士兵的刀剑,可惜身上的枷锁太过于厚重,还是被砍伤了一刀。
堪堪的避开又一刀,他眉头一皱,“你们好大的胆子,皇上的命令是判我流放,你们竟然敢私自行刑。”
闻言,那为首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