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置凝视了残局一会儿,感觉不对,又换了一个位置。

竹意突然说一句:“百里云锡平时是坐在这个位置的。”

南宫凌闻听,又挪了竹意说的位置。瞬间,眼前看到的残局不再是一团乱,而是黑子的位置若是连线,会是一条蜿蜒的黑龙。银色的白龙和黑龙交缠,他们共用一只眼睛。

而那眼睛是一粒黑子,这么看来却有些与众不同了。

南宫凌小心按住那枚黑子,微微一用力。瞬间,棋盘发出一声响,然后棋盘从一条刻线处一分为二。而让他们苦苦寻找的玉玺如今就在这中空的棋盘里!

果然是内有乾坤。

竹意惊喜过望,急忙把玉玺拿出来。玉玺是一整块青玉雕刻而成,上面是一栩栩如生的卧龙,下面是刻着‘北齐天玺’的字样。

“这下木子这个北齐王终于能名正言顺了!”竹意捧着玉玺,脸上的笑那么灿烂,夺目。

南宫凌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北齐的事情终于要了了。

南宫凌把棋盘恢复原样,见竹意也把玉玺包好,伸手拉着她,深了眼眸:“现在,我们终于能从这儿走了吧。”

竹意点头,是啊,终于不用在百里云锡这儿演戏了。

什锦进来,把面皮揭掉给竹意贴上,两人又互换了衣服。

“什锦,你怎么走?”竹意担心的问那个其实面目很清秀的女孩。

“姑娘,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走。”什锦对竹意一笑,接着对帮主躬身:“帮主,你们快走。消息来报,百里云锡收到南燕的飞鸽传书,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在急速往回赶。”

南宫凌一听,点头,说了一声:“你小心。”就带着竹意出门,扮成婢女,一路躬身顺利的走出寝宫。两人出寝宫走偏僻小路,刚从小门出去行宫,就见百里云锡一身战袍没脱,就骑着烈马远驰而来,在行宫门前都没有停,一路往里奔去。

两人相视一眼,担心什锦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即刻找到黯月接应的人,又改头换面,一路往利州疾驰而去。

这一路上,两人乘坐一匹马,竹意在南宫凌的怀里窝着。她好几次想趁着南宫凌专心赶路时不注意,回手揭开他脸上的青狼面具。可是她居然几次想要伸手的时候,都是不敢。

是的,是不敢。

竹意很怕,很怕面具揭开的一瞬间,他们所有的一切欢乐不在,又回到从前。

马匹奔出五十百里,身后响起树叶沙沙的的响声。没有风,树叶又不会无风自动。

南宫凌眸眼一凛,百里云锡的杀手这么快就追来了。

杀手们的功夫了得是一方面,他们共同乘坐一骑马慢了速度也是一方面。

“抓住马缰绳,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然后右转,走下去,就有黯月的人在接应。”

一忽儿间,南宫凌把马缰绳交到竹意的手里,并伏在她耳边轻轻说一句。

竹意心头一颤,已经知道身后的男人要做什么。让自己走,他断后。

虽然南宫凌的功夫很高,但是那些杀手好像鬣狗一样,不死不休。当初初见,凌墨寒不就是被那些人追杀,身负重伤,几乎不能保命,自己才救了他。如今,感觉那些杀手的人数不会比上一次的少,更有可能是百里云锡豢养的杀手倾巢而出。那后果,竹意真的不敢想象。

竹意一把拽住南宫凌的袖子,拽的死死的,回头,眼眸泛着红:“不准去!”

“你不是一般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现在你身上的东西是百里云霂最需要的,而你又是北齐的公主,你有这个责任保护它。”南宫凌说着,把抓住他袖子上的小手一点点扣开。动作冷硬的没有一丝温度。

“不,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和你一起。我们一起完全能把杀手消灭。”竹意眸中坚定,呼吸都泛着疼,另一之手又抓住南宫凌的另一只袖子,抓的手指用力都泛着白色。

“你傻了么?杀手在先,百里云锡的大部队很快就会在后追着而来,到时候我们一个都走不掉。你放心,我不会硬来,我只是引开他们,然后借机溜走。因为,我非礼了你,说过要对你负责的,就一定会让自己没事。”

南宫凌的坚持和话语让竹意心里闷疼的好像要上不来气。

她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有多危险。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么重。可是她真的不能走,感觉自己若是走了,会后悔一辈子。

疾驰的马上,两个彼此都坚持的眼眸。

最后南宫凌妥协,低头在竹意的唇上轻轻一吻:“好吧,我们同进退,不管结果如何。因为我还挺不放心你一个人骑马的。”

竹意被亲吻的时候就笑了,终于能留下来了。

但是双腿上忽然一紧,竹意猝然望去。只见凌墨寒已经抽下他自己的腰带将她和马鞍子绑在了一起。而后,凌墨寒抽出惊雷,刷得一下,斩断竹意紧紧拽着他的衣袖。

“利州见!”

一声轻声之后,玄黑身影往后疾驰,一把匕首又凌空飞来,扎在马屁股上。马匹更加狂奔的奔跑起来。

竹意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小,不可思议看着手里紧紧攥着的只是一截断了的衣袖。她忽的眼泪就落下来,不知道怎么的,怎么忍着都忍不住。

犹记得玉蜀山,南宫凌面对着百里云锡的青锋剑,他用身体挡在自己面前。那一刻,自己的一颗心瞬间就塌陷了,那舍命保护自己的男人,自己这辈子都会镌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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