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濯有些气急败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带着那么多人出去,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别的人呢?”
“别的人…”朱初喻含泪,颤抖着道:“别的人…都死了。”
“你到底带人出去干什么了?”靳濯道,“你说朱家有些货物要人帮忙押运,怎么会都死了?在灵州地界上,谁敢杀我的人?”
“宫…宫驭宸。”朱初喻道。
“什么?”靳濯大惊,“你怎么会去招惹宫驭宸?”
朱初喻回头伏在梳妆镜前痛哭起来,见她如此靳濯也没办法再问,只得转身出门道:“我去找宫驭宸!”
“不要!”朱初喻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尖叫道。靳濯一怔,回头看着她满脸的惊恐之色,只得叹了口气柔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初喻垂眸,颤声道:“我…气宫驭宸坏了皇长孙的事,又知道他武功全失,就带人想要去教训他。没想动……”靳濯只剩下叹气了,无奈地道:“你真是…宫驭宸那样的人,别说是武功全失,哪怕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了,也不是你能杀得掉的。你……”
“我知道错了…我好怕…他,他不是人…”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放蛇咬我。那些人,就是被他的毒蛇咬死的。”朱初喻道,“靳濯,你别生我的气,我…我…”
靳濯望着她苍白憔悴的容颜微微叹了口气道:“早跟你说过了…不要管这些事情了,你……”
朱初喻转过身,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道:“我也不想管这些,但是我能怎么办?几个兄长都不争气,偌大的朱家,如果我不撑下去或许到了我们这一代朱家就要没落了。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朱家就这么消失在金陵城中,还有高义伯府那么多的人,他们要怎么办?”
靳濯皱眉,沉声道:“我曾经跟你说过……”
朱初喻摇头道:“不。我曾经拒绝过你,现在的答案也还是一样的。我是朱家的女儿,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开朱家的。”
房间里一片沉默,良久之后朱初喻方才道:“靳濯,这次让你损失了这么多人,我很抱歉……我可以…”
“算了!”靳濯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深深地望了朱初喻一眼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说罢,也不管朱初喻还想要说什么的表情,直接转身推门走了出去。朱初喻怔怔地望着靳濯身影消失的门口,好一会儿方才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客房里,卫君陌正和南宫墨蔺长风坐在房间里说话,柳进来禀告道:“世子,世子妃,善嘉县主回来了。”
卫君陌挑眉,冷峻的容颜上露出一丝遗憾地味道:“朱初喻失败了,是么?”
柳点了点头道:“水阁阁主竟然会驭蛇之术,善嘉县主带去的人大半都被毒蛇咬死了。剩下的…被朱初喻设计给杀了。不过现在,估计全部嫁祸到宫驭宸头上去了。”
“真是废物。”卫君陌揉了揉眉心淡淡道。
蔺长风有些庆幸地道:“话不是这么说,咱们事先也不知道宫驭宸竟然还有这么一招啊。你说的没错,如果真的逼得宫驭宸跟咱们拼死的话,一时不妨只怕要被他伤了不少人。不过…朱初喻杀靳濯的人干什么?”
南宫墨浅笑道:“大约是怕靳濯的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朱家大小姐跟宫驭宸的关系可不一般。”
蔺长风摸了摸下巴道:“这么说,最倒霉的人岂不是靳濯了。”
南宫墨淡笑不语。
“灵州城最晚明天晚上一定能够攻克,后面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抚百姓和赈灾了。”卫君陌扬了扬手里的折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南宫墨看了一眼,低声闷笑道:“这是越郡王手下的幕僚陈上来的赈灾方案,已经被我否决了。”萧千夜身边那些读书人倒是一个个文采斐然,但是那所谓的赈灾方案洒洒洋洋的写了好几十页,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意思——“赈灾的是皇长孙殿下,对百姓有恩的是皇长孙殿下,皇长孙殿下爱民如子”。
“按照你们的想法做,萧千夜有什么意见让他来找我。”卫君陌随手丢下手中的折子道。
南宫墨点头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你匆匆赶来浮望山,灵州城那边的战事还没挺,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那些酸儒又胡说八道。”卫君陌不以为意,淡然道:“一个小小的灵州城,用不着那么担心。”之前是因为缺少粮草,再怎么样饿着肚子的兵马也是大不了仗的。如今的朝廷讨逆大军兵强马壮,若是连个乌合之众的灵州城都拿不下,那些人也没有脸再回去见皇帝陛下了。
南宫墨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办正是吧。”
卫君陌低头,神色淡定的望着她。南宫墨和蔺长风却同时从他淡然的面孔上嗅到了一丝不悦的感觉,长风公子立刻机警的表示自己还有要事在身,要去办事告退了。坐在卫君陌身边的南宫墨却没有那么容易抽身,一边在心中暗骂某人不讲义气,南宫墨一边朝着卫君陌挤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君陌?怎么了?”
卫君陌抬手轻抚着她清丽的容颜,道:“为了一个丫头,你今天差点被宫驭宸抓走。”
南宫墨一把拉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