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有些惊讶,“怎么是你送药过来?”
“军中没有女眷。”没有女眷自然也没有人照顾南宫墨,于是南宫墨只能交给身为兄长的南宫晖和身为未婚夫的卫君陌来照顾。其实南宫晖更加名正言顺一些,可惜智商不足被某人支开去城里买据说病人十分需要的药品和补品去了。
“喝吧。”将药碗送到南宫墨手里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南宫墨接过药碗闻了闻,“真是羌活胜湿汤?哪个大夫开的药?”
卫君陌挑眉,“军中的军医。”他怎么会知道对方开的是什么药?卫世子擅长的东西不少,但是不擅长的也不少。至少医术就不是他擅长的东西。南宫墨撇过头将药碗还回去,“不喝。”
“你病了。不喝药怎么能好?”卫君陌道:“难不成你们学医的人还有不用别的大夫的药的规矩?”
南宫墨摇头道:“喝了也好不了,你去跟大夫说这药里防风再加两分,独活再加半钱。甘草再加一钱。”卫君陌知道南宫墨的医术极好的,点了点头就去了。不过军中的老军医却不依了,怒气匆匆地冲过去就要跟南宫墨理论。等到进了大帐的时候却发现南宫墨正在给自己扎针,顿时口腔里的怒吼生生地憋住了。要是惊扰了行针,那后果可是可大可小。
好不容易等到南宫墨悠然地取下了银针,老大夫才忍不住吼道:“真是胡闹!胡闹!”
南宫墨翻了个白眼,“怎么就胡闹了?”
老大夫指着她的手指头都在发抖,“你…你真么就敢自己往自己头上扎针?”
我还敢自己往自己背后扎针呢。南宫墨心里默默道。
“还有,老夫开的药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加药?药下的太重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么?小姑娘学了点医理就胡闹。”
南宫墨也不生气,笑眯眯道:“现在不用了,我好了,喝点桑菊饮就行了。”
老大夫瞪了她一眼,“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南宫墨伸出手示意他把脉,老大夫将信将疑地伸手把脉,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小丫头中午还烧得红扑扑的,按说这会儿醒来也该全身无力才对,但是看脉象竟然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南宫墨笑眯眯道:“大夫,我学过内功,身体很好,就算药稍微开重些也受得了。你开那些给千金小姐用的药方子,是要我躺几天啊?”
老大夫轻哼了一声,道:“那你加那么多甘草干什么?”
南宫墨一脸正直,“那不是药太苦了么?”
老大夫胡须抖了抖,狠狠地瞪了坐在床上的某人一眼,拂袖冲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身后的卫君陌一眼。看到被老大夫甩得不停摇晃的门帘,南宫墨莞尔一笑。再看到漫步朝自己走来的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蓦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想都没想就往床上一躺拿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我还要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看着把自己裹成了蝉茧的人,卫君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出来,不嫌憋气么?”
76、无能为力,失踪
大夏的第一个叛臣被铲除,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林榭的人头被高高的关在了江边的伫望台上,对岸的人眼力好一些的甚至都能够看清林榭人头被挂着的模样。一时间,朝廷大军自然是士气大振,南宫怀也趁此机会发动了进攻。
南宫墨跟着房和危站在江边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江面上的混战。虽然同意她留在军中,但是南宫怀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真的跑到战场上去挥剑杀敌的。自从南宫墨回来,房和危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生怕再一次被这位大小姐给甩了,那他们就真的只能羞愧自刎了。
但是想起南宫墨这段时间的壮举,房也只能自叹不如。
一边看着江面的混战,南宫墨瞥了一眼旁边频频打量自己的房,忍不住道:“我有什么不对么?”
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很佩服小姐。”
南宫墨笑眯眯道:“你放心,我保证以后尽量不做这种事情。何况…这次的事情之后你总该明白,其实不需要太过为我担忧。”房苦笑道:“难道属下不担心就可以了么?”重要的是,公子会担心啊。
原本还以为公子一辈子都是那么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了。没想到真的有了在意的人其实也跟世间大多数男子是差不多的。明明知道对方并不比自己弱,却依然会忍不住感到不安。这些日子在军中,房可是切身的感受了一下公子的情绪波动。虽然看上去和平常一样的冷漠淡定,但是那一身生人勿近的底气压,让每一个面对他的人总是想要绕着走。
南宫墨同样想起某人,倒是难得的没有对对方管得太多感到不悦,反倒是心中多了几分淡淡的暖意。这个世上,除了师父师叔和师兄,还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的安危。不过…若是一直不放心可不成。她可不想真的无论走到哪儿都带着两个大尾巴。
心中一边盘算着,南宫墨将视线放回了战场上。不得不说,这一场水战朝廷大军并不怎么占优势。张定方的兵马都是湖广本地的人,许多靠近江边长大的将士本身就擅长水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