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时期的事情。外婆记得清楚,祁虚宁却是有些记得,有些已经忘了。

“你小时候最爱拿着自己的照片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你看这张,就是独自小小的一人坐在那个位置。”方宜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祁虚宁顺着外婆的手指看了过去,还是照片上的地方,只是物件变了。又听外婆继续说道。

“你看这张,你小时候特别讲究,就是衣服不齐整了,你都不高兴,自己不会整理,就笃笃笃的迈着小短腿跑到我跟前来,让我给你弄。”方宜说起外孙女小时候,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小豆丁。

她感慨的看向祁虚宁,“那时候矮矮小小的一个,一转眼,我们家宁宁就长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高高的,现在外婆看你都要仰着头了。”

“外婆——”提起小时候的一些事,祁虚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前被人伺候贯了,一下子自己动手,还是很不习惯的。就是现在,在某些方面,她也改不掉讲究的习惯。用小时候外婆说过的话,那真真生来就是一个大家小姐。

继续翻着相册,祁虚宁看到了有一张照片上,她脖子里戴着一个护身佛像。她要看这本相册,就是为了这个护身佛像。这个佛像的事,她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方宜见她盯着那张照片,就开口道:“这张照片啊,你小时候特别爱哭,特别是刚生下来那会儿。后来长大了一些,你就哭的少了,不过在你两岁的时候,出了那件事,我们把你接回来后,你又是整夜整夜的哭,哭得嗓子都哑了,话都说不出来。看医生也看不出什么,就说你是受了惊吓。把我跟你外公心疼的哟,也是病急乱投医,当时听老一辈的人说,你这是魂丢了,要求一个平安符镇一镇。你外公听了还说我搞封建迷信。”

说起这事,方宜看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章伯庸一直听着自家老太婆和外孙女说话呢,提起旧事,他倒是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

祁虚宁认真听着,方宜又继续说道:“就是灵山上那个隐灵寺,隐灵寺里有个灵悟大师,据说佛法很是高深,我就带着你去了。灵悟大师看了看你,就给你挂上了这个佛像。说也奇怪,从那天晚上开始,你就不哭了。到慢慢的长大,后来就是没戴这个佛像了,你也是乖巧得很,从来也不哭不闹,特别懂事。”

祁虚宁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照片上的护身佛像,又凑近仔细看了看。

“就是不知道,这佛像还能不能找到的。”

方宜仔细想了想,“那佛像一直给你戴着,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取下来的。现在也不兴这个了,你若是想要,外婆再去找灵悟大师给你求一个。”

祁虚宁笑道:“不用了外婆,我就是看到照片才想起的。我小时候的东西都收在一起呢,我去找找,兴许是被我收起来了。”

章伯庸听到外孙女的话,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这佛家,不是讲究一个还愿嘛,年轻人,有空了就多去爬爬山。”

外孙女那字写得工整大气,但隐隐透出来的一些迷失锐气,还是被他看出来了。不过也是比起年少时候好很多了,仔细一想,似乎从外孙女成年之后,她的心就定了一些。

章伯庸摸了摸胡子,看着自家外孙女那j-i,ng致漂亮的脸盘。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他老了……

第6章 木佛记忆

祁虚宁盘腿坐在床上,脊背笔直,手里拿着的,正是照片里挂在她脖子上的佛像。这是她翻找了旧物,在书架角落书本后面一个盒子里面找到的。

这个佛像与常见的不同,它是木雕的,还是原木色。木料普通,雕工上也并不算很细腻,看起来倒更像是那位灵悟大师随意雕刻而来的。存放了二十多年,木质的颜色有些发褐,原本鲜红颜色的挂绳,也变成了暗红。

祁虚宁手指轻轻的描绘着佛像上面的刻痕,看起来,倒是历久弥新,一如岁月。

她刚出生时,身体未发育完全,不能更好的控制脑域,又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片段总是在脑海里闪现。刺激得头痛了,她便只有婴儿本能的啼哭。后来那些记忆又仿佛像是被封印了一般,直到两岁那年。

那一年,父亲驾车带着她和爷爷n_ain_ai一起,去参加母亲新电影的首映礼,结果在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祁虚宁自己被n_ain_ai护住了没事,但父亲和爷爷n_ain_ai都没能活下来。那一撞,就似打开了开关,所有的记忆纷纷扰扰的袭来,两岁的祁虚宁如何能承受那样的刺激。

还尚不知事的她,只是在做噩梦,也只懂得哭。外公外婆以为她是在车祸中受了刺激,最亲近的人离世,母亲抑是在悲痛中不能顾及到她。把她带到身边后,心疼她,最后无法,才去了隐灵寺。

这块佛像戴在身上以后,她便觉得有一股力量替她撑起了那庞大的记忆。往后两年,她一点一点的吸收完了那仿佛与生俱来的过往。在记忆里,她过完了另外一段人生。

但她,找不到来路了。

没有任何史书记载过她曾经辉煌了一世的人生和朝代。她就像宇宙尘埃,隐没在了虚无里。她不知道是不是下一刻,她此时的人生也会突然成为了一段记忆。她若浮萍一般无根漂浮。

直到,她遇见了她的犀儿。那成为了她的根。

“父皇,儿臣请求父皇允准儿臣所奏。”

少女一脸倔强,跪伏在地。而半躺在龙床上的帝王一脸怒气的看着眼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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