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衡也看出来她是故意的,追问:“我还不够好,你把想让我做到的都列出来,我好比对比对,你那样叫他,又该怎么叫我,你可知道你惹我生气后果是什么?”
“子衡,快说说,有什么后果?”
“我会……”霍子衡抓着她手,附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低沉磁性的声音和呼出的热气将她耳朵染红。
听清后,云宁的脸泛起红晕,羞得作势要打他:“你…你…正经点。”
“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了,你能欺负我,当然我也能欺负你。”霍子衡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云宁的脸蛋上划了一下。
正好走到了马车处,云宁瞪了他一眼:“不要你送我,我自己回去。”说完就上了马车,留下笑嘻嘻的霍子衡。
那一边,霍老夫人在云宁离开后就和身边的张嬷嬷说道:“顾小姐相貌好,性情好,气度也好,真是样样都好,别说顾相了,要是她父亲还在,求亲的人怕是连门槛都要踏破了,哪还能留到这个岁数。”
张嬷嬷附和着:“这不就正好便宜了少爷,俩人都是郎才女貌的,我瞧着性情也相合,最主要还是少爷喜欢,他父母感情好,我想他也是想像他父亲那样专情的。”
霍老夫人缓缓地摇头:“顾小姐好是好,可到底…还是诗柳好,诗柳也不比她差了哪一点,最主要是诗柳父母双全,家里人多,子衡和顾小姐都是命苦的,家里太过单薄,还是不要凑到一起为好。”
张嬷嬷没再出声,她知道霍老夫人的想法,诗柳小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更有感情,老太太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住在侯府里,岁数大了,不免有些偏执,在这件事上,恐怕和少爷还有得犟呢。
云宁给霍青山看病,以薄荷代替麻黄的事,也不知道是薛太医为排挤王太医有意传的,还是京城的消息就是传播得这么迅速,没两日,许多高官、富豪就开始到素问医馆请人了,好在民间相传云宁道长从来不上门看诊,不然掌柜还真不好推脱。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不少是真的有病没钱医或是寻医无救的,掌柜看这情形,只能跟云宁求救了。
赶上那么多病人,眼看着快要到最冷的时候了,要再不医治,也不知道有多少是能熬过这个寒冬的,为了这些病人,云宁自然是赶紧开诊了。
一般病人多的时候,云宁和双子都是连轴转的,这突然间面前的病人都没有了,云宁惊了一下,抬起头看才发现,原来是大人物来了。
来的是广平郡王,他的随从把排着的队伍往后推了两米,等长史在椅子上垫了一个大厚棉垫后,他才彬彬有礼地坐下。
“之前我的长史送了帖子到顾宅,想请顾小姐帮忙诊个脉,不过被你家管家给拒绝了,本来想亲自上门的,又怕有损小姐的清誉,索性,我也跟百姓一样,过来排队看病。”
长史当时可是直接被陈滨给拒绝的,连跟云宁传话的机会都没有,广平虽然有些不爽,但为了心诚,他还是带着人直接堵在医馆这里,这样就不能不理了吧。
云宁皱眉,觉得广平郡王脸上的笑有点刺眼:“郡王何苦这么兴师动众的,太医院那么多仁心仁术的医师放着不用,偏要来这里,岂不让我与前辈们生出隔阂了!”
“你放心,回去我就跟他们解释,不让他们误会。”广平伸出手腕,将袖管往上移,“顾小姐的医术,我是仰慕了很久的,你也用不着自谦,以你的医术,放到太医院也必定不比他们的逊色。”
人已经在面前了,骑虎难下,还是赶紧给他看了,把人打发走。云宁手上带着薄丝做的手套,不会影响把脉,不过为了顺眼,她还是把边上的白色方巾直接盖在广平的手腕上,然后才在尺寸关放上三指。
不过两息,云宁收回手道:“很健康,没有问题,还请…”
广平抢了她的话头,含情脉脉盯着她说道:“可是我最近总觉得魂不守舍,自从那天见了一个人后,我满脑子、满心想得都是她,白天想她,晚上也想她,想见她一面,被拒绝后伤心难过得很,还是千辛万苦,跟着那么多病人排队才能见到,可佳人还是不肯对我多笑一下,那,顾小姐能不能再诊一次脉,治一治我这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