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有人上前一步径直抱起了婉瑶。

宇文邕似疯了一般,回身一剑,直直刺向脖颈,没有丝毫犹豫,鲜血迸裂如泉,溅了他一脸。

他一把推开暗卫,将婉瑶死死护在身后,如是珍宝。

宇文护怒发冲冠,戾气暴增,狠辣之色现于脸上,他提起剑直逼宇文邕而来。

宇文宪见状,忙上前一步挡了把,这才没有伤到宇文邕,俩人终于兵刃相见,从屋内一直打到屋外,吓的女眷们尖叫连连,声声动魄。

怜儿与陌依更是死守着婉瑶床边,不容许别人靠近半步。

殿外的侍卫闻声更是大打出手,两队人马厮杀开来,血洗锦墨居。

宇文宪见状,以他之力根本无法阻挡,再这么打下去,宇文护怕是要宫变了,他既然敢如此嚣张,与皇兄大打出手,就不怕杀了他,这皇位,他哪里是此刻才窥视的?现如今不过是以婉瑶为幌子,想要彻底将皇兄赶下来罢了。

宇文宪转身朝着清泉宫跑去,为今之计,也只有叱奴太后能阻止得了了。

宇文护与宇文邕均使出了浑身解数,豪不相让,誓死要将对方斩杀一样,俩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吃怒太太刚刚歇下,不想竟出了此等大事,紧披了件外挂赶了来,一见此等惨状,厮杀一片,血流成河,顿时晃了晃身子,险些晕过去。

她气的大喝道:“住手,都给哀家住手,你们要造反不成?宇文护,太祖皇上要你监国,你就是这么监国的么?你是想杀了我儿不成?”

宇文护闻声,连忙止了手。他好歹也要喊上叱奴太后一声叔母,就算再混蛋,这会儿也万不能再继续下去。

回头史书上给他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是要被遗臭万年的。想杀宇文邕的法子多的是,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坏了自己名声。

宇文护忙收手,上前一步拱手道:“老臣参见太后娘娘。”

叱奴太后气急,上前一步逼问他:“护儿,你这是要干嘛?干嘛呀?你要逼死哀家么?”

宇文护连忙伏地叩首,道:“叔母莫怪,护儿知错了,婉瑶生死未卜,我心挂念,今夜势必要将她带回去,可皇上宁与我兵戎相见也是不肯,护儿心急了,犯了糊涂,还望叔母恕罪。”

叱奴太后叹了口气,扶他起来,道:“你将婉瑶带回去吧,有元氏照看,哀家也能放下心来,去吧去吧,好生照看着她,等她好些了,哀家亲自去接她回来。”

叱奴太后给足了宇文护的面子,宇文护面露喜色,拱手告辞,吩咐人进屋将婉瑶抱出来,侧身回头,轻蔑的看了眼呆愣的宇文邕,冷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宇文邕刚欲上前阻拦,不想被叱奴太后制止,喝声道:“邕儿,你是皇帝,你要心系天下,你难不成要这整个皇宫,整个北周为你陪葬么?”

叱奴太后这话说的明白,宇文邕若再执迷不悟,就妄为坐上这皇位,得了天下百姓的尊重。

他眼睁睁的瞧人将婉瑶带走,愣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眼珠顿时浑浊了,他左右晃了晃,一口鲜血自胸腔喷出,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一场宫变,以宇文邕的妥协而告终。

婉瑶最终还是被宇文护强行带了回去,怜儿与陌依寸步不离,守其左右。

宇文邕自那一夜之后,至今昏迷不醒,一连数日,太医们素手无策。皇上身体一向康健,这次怕是急火攻心,须得静养。

朝堂之上乱作一团,群龙无首。宇文护夜闯皇宫的消息被疯传,更有甚者,直指婉瑶的不是,百姓们都说她蛊惑魅主,妖颜天下,骂声一片,说是天下因她而要易主了。

婉瑶若是知道她有这本事,怕是要笑死过去。

冯姬与郑如烟被关进了天牢,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案子直接交由到宇文宪的手上。

倒是苦了二皇子,每日里哭哭凄凄,喊着要娘,叱奴太后整日里愁眉不展,太子的病情更是反复无常,皇后没有精力照看,没了法子,只能将二皇子送到了薛世妇那处,由薛世妇先行照看。

这消息不日便会传到边疆去,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冯道远护犊情深?冯道远得了消息,怕是边疆要动荡了。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都以为北周这天下,因李婉瑶一人,怕是要变天了……

昏迷的第四日,宇文邕终于醒来。

他不顾及身体,强行下了床,拿着佩剑就要出宫去,好在叱奴太后及时赶到,让人将他架回了床上。

叱奴太后唉声叹气,她生的儿子她怎会不知?皇帝的冷漠无情全因婉瑶一人变了,他怕是真的栽了进去。

宇文邕如被人掏空了身子一样,呆愣的躺在床上,喃喃自语:“婉瑶,朕好像是病了,你回来看看朕吧……”

李林立在一旁,转过身去偷偷摸着眼泪,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宇文宪来看宇文邕的时候,他正由人伺候着喝药。药已经重新煎了几次,宇文邕愣是一口不喝,靠在迎春大枕上,目视着前方,眼神空洞,没有一丁点焦距。

宇文宪叹了口气,坐于他身侧,唤了声“皇兄”,宇文邕动了动眼皮,不言不语。

“臣弟去过大冢宰府,见过婉夫人了。”宇文邕这才有了反应,他侧身看着宇文宪,满眼期盼,喉咙似咔了根鱼刺一样,“婉瑶怎么样了?可是有醒?她还好么?知道、知道没了孩子后,是不是、是不是很难过?”

宇文邕说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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